我站在深圳最有名的夜总会楼顶。虽然,楼下喧嚣繁华,但顶楼却寂静的可怕。现在已是冬季,就算是深圳这个地方,深夜的寒风也是如此的凛冽。我将身上的真皮风衣裹紧,可风还是从小西装领口灌了进来,我不由的打了个冷颤。我从衣服兜拿出一支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慢慢的吐出烟圈。在这个空荡荡的楼摇曳,口中的烟发出一明一暗的光芒,照在我的脸上特别的诡异!我轻轻一笑!思绪不由自主的回到了我不堪的人生中……
我原名叫作刘春花,因为我是春天生的,父母希望我能象春天的花儿一样美丽.可我上学后就觉得这个名子太土,就死活要改成刘玉兰。对于我改名这事,父亲却很不以为然,总说玉兰花香气太浓,太过张扬,不吉利.可我当时不知是什么原因,象是着了魔,非要改这个名,最后大家还是拗不过我,也就随我去了。.
我父亲是一个有文化的农民,因为我们刘家在很久以前在当地是个大地主,不过到了民国已没落了。可不管怎么说,还可以称得上世代书香,到了我爷爷那一辈虽然因为成份问题受到来自各方面的压力,但对我父亲的教育却从来没有松懈过,所以我父亲的儒家思想也根深蒂固。在那个年代我父亲在村上有文化的人,本来有好几次离开农村的机会,但都由于出身问题没有能如愿。
我母亲是村长的女儿,是顶着全村人的反对嫁给我父亲的。刚嫁过时我家什么都没有,只有我父亲一个大活人。改革开放后日子过的好了起来,也有我和弟弟、妹妹。由于我父母都算有文化的人,对我们的早期教育也很重视,使我们的整个童年都算得上辉煌,主要成绩一直是拔尖的.用我父母的话说就是:“我们刘家世代书香门第”。在小学时我连跳两级,16岁就以全县第二名的成绩考上县重点高中,父母高兴的放了一长串的炮仗,父亲还说:“我们刘家总算又扬眉吐气了”。
那个暑假我把自己关在父亲的书房中,看了整整一个暑假的清史,从正史到野史,无所不看。我那架势,现在自己想起来还觉得吓人,父母以为我着了魔。但父亲还安慰母亲说:“看书总是好的,又不是干什么坏事,总比整开在外面风野的强!”那些书都是刘家的家传之物,是爷爷和父亲在那个时代千方百计才保留下来的,要说也是那时候人们太纯朴,有几次已被村的几个造反派发现了,由于刘家在民国未年早已不地主了,跟大家没有仇,加之都是乡里乡亲的,父亲又一誓死保卫的样子,几次都扑到书堆上,一手拿着敌敌畏大声的说:“谁敢拿我的书,我就死给他看”。大家一看也就算了!
当我总算看完之后,看到的父亲眼睛中却夹杂着丝丝的焦虑问我“有什么心得”我被这一问突然一愣,眼神飘向远方,笑容慢慢展开,便突然收住,眼神回到现实与脸表情肃然,似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我对一个人的看法有了巨大改变,且与世俗不同”。父亲的脸上马上呈现出探究和疑惑的神色,但一晃而逝,因为父亲发现我捕捉到了他脸上的变化,正在揣摩着他的想法,所以他立刻换上他招牌式的风吹云淡的表情说:“多尔衮还是康熙?”“你说那些都是男的,我说的是个女的”!我看到我父亲满脸的“?”“是个女的?是孝庄吗?”“不,是慈喜,叶赫娜拉氏。”父亲脸上的“?”更多起来,还有一丝忧虑慢慢的说:“为什么会是她呢?”我们从小父亲就教育我们要荣辱不惊,喜怒不形于色。这时看到父母的脸色我就知道,父亲一定很为我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