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想不到墨兰的父亲竟然也认识义父,但三十年前,九哥不是才十多岁?怎么会和星辉大打出手,更有甚者,能赢过星辉剑圣。
黑衣人看得出杨痕心中所想,又道:“没错,那时候杨九不过十多岁,而星辉已是近三十的年岁。在方外之地,星辉谈得上是一等一的高手,败在只有十多岁的杨九手上,一时间也是无法接受。再后来杨老曾点拨星辉一二,星辉本是自负,此刻间才觉得山外有山,一时间感情之事,倒也能放下些许。”
“哎。”墨兰轻轻一叹,心中计较了这么多年,想不到竟是这样的故事。这许多事,如今知道了,却觉得还不如一无所知。
“师。”杨痕听到这出,心中却是惦念胶着,一时嘴快,此下连忙改口,“前辈能说说墨兰的父亲是如何与义父相识的吗?”
黑衣人回过头来,望了一眼杨痕,便是欲言又止。此刻间闭了眼,提了酒猛喝一口,将那一刻心思抹去才道:“此事,日后若有机缘,你们自然知道。”
“可是。”杨痕还想追问,只觉黑衣人嘴闭的紧,当下也不知如何开口。
“真是扫兴,臭大叔,你要是知道就说说嘛。杨爷爷和墨兰姐姐的爹爹是怎么认识的啊。”月儿哪想那么多,只觉得此事自己也想知道。
黑衣人看了月儿,目色又扫过几人,听了那么许多,此刻几双眼睛却尽是殷切的模样。如此,便又开口:“宋阙本是铸剑奇才,杨老曾请铸剑山庄帮铸一剑,而此剑便出自宋阙之手。”
“啊。杨爷爷也会有需要别人帮忙的时候啊。”月儿觉得有趣,老听杨爷爷天下无敌之类的,想不到也需要别人帮忙。
“术业专攻,若论铸剑,普天之下,宋阙一人而已。可惜了,逝者以往,天下再无宋阙。”黑衣人长舒一气。
闻者感怀,一时沉默。只留的夜间林中声响,星空颇灿,而下的是午夜淡寒。
“前辈又是如何认识家父的?”墨兰自神伤中脱出,听了这许多,想来这黑衣前辈与父亲也该颇有交情吧。
“我?”黑衣人好似回念什么,呆了片刻才道,“宋阙去了北都,便与我机缘相识。那时的我痴迷武学,与他倒是颇能聊得来,再往后我便离开了北都。一转眼,竟是二十个春秋。”
如此说道,只觉时光飞逝,二十载春秋弹指一挥。旧人已逝竟来不及再续情谊。一时感怀,只觉静夜难耐,唯手中酒水寥解遗憾。
“我虽不知父亲与前辈的往事,但想必父亲有前辈这等知交,也是三生之幸。”那等挽念之情,唯墨兰能知,一时感念心头,也道是父亲已逝仍有好友记得,该是欣喜。
黑衣人微微笑了笑:“旧人已去,你也无需太过伤心。若是宋阙在天有灵,知道有你这样的好儿女,也该是无憾了。”
那夜颇深,却是少有睡意,只觉的往事云雾般的缠绕,叫人难以释怀。墨兰在床上辗转的久,见得天色已是微微亮了,左右没什么睡意,便起了身,探出屋去。
山中初晨,夜气未散,朦胧中见得天行已在门外。墨兰走上身来立在一旁,却是没做言语。
“墨兰姑娘。”不知立了多久,天行怔怔的出神,想来今日便知道月儿他们的师父是谁了。也不知日后何时还能再见,但愿一切安好吧。这念着,只觉身边来人,回过神来才见得是墨兰。
“睡不着?”不想还有人和自己一样难眠,墨兰问上一句。
初晨时分,天还亮的不甚剔透,远远望去,山涧中雾气弥漫,好似仙境。
“姑娘也一样?”
墨兰点点头,这一路与几人相处。只觉得天行温婉有理,今日离别,多少还有些不舍。
“想不到这山色,竟也如此美妙。”天行深吸一口山中清气,草木晨雾,入肺而润,真是不同别处。
“你可想好了去处?”墨兰走上身来,也吸的一气,只觉醍醐灌顶,颇是醒神。
天行自顾的摇了摇头:“也不知家父去了何处。”
“事在人为,你这般聪明,此行必有斩获。”
“如此,承姑娘之言。”
二人皆有诸多思量缠绕心头,一时无言,便这般看着山色渐明,日头便已上来。屋中之人陆续出来,只有月儿睡的熟了,此刻却是还未动静。
昨日那领路的“老七”来了,几人叫醒月儿,梳洗片刻便随着去用早膳,餐后被引至前山那处高起的石台。此刻才见得石台正中是一朱红大字“武”,才道原是比武擂台。那天燎的弟子起了,便在前山晨练,几人无事,只在擂台边上等着,望着一队队弟子装束之人各自练习。也不多时,便见远远走来一众,为首的正是星辉剑圣,身边随着湮雨剑圣。一旁还有两人,穿的如老七一般,当是高一辈分的弟子,再后随着的是几名普通弟子。
“师父,师娘。”见得星辉带笑而来,老七便迎上身去。
“嗯。”星辉打过招呼便到眼前。
“今日试武,为你们择一师父,日后在我天燎好生修炼,切莫怠慢。”星辉带笑,面容却是极温。
“前辈,晚辈还有一事要说。”天行。
“噢,还有何事?”
“晚辈家中还有些事处置,今日便要离去,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