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祐三年,以光祿卿張子憲、趙良規、掌禹錫、齊廓、張子思並直祕閣。先是,張子憲等皆為太常少卿直祕閣,當遷諫議大夫,而中書以為諫議大夫不可多除,故竝遷正卿。而故事,大卿監無帶館職者,至是,特為請而還之。四年,三館、祕閣各置官編校書籍,率常除足。
仁宗謂輔臣曰:“二府政事之臣既日謀謨於前,至於侍從之臣亦間嘗訪對。朕設三館以育才,當有通明邊防攻禦之宜、國家利病之要者,然而未聞有所言,豈以違遠而難於自達耶?其詔自今三館臣僚各上封事,如須面陳,竝許請對。”
嘉祐中,以太子中允王陶、大理評事趙彥若編校昭文館書籍,國子博士傅卞編校集賢院書籍,杭州於潛縣令孫洙編校秘閣書籍;其後又以太平州司法參軍曾鞏編校史館書籍。六年,以洙為館閣校勘,於是詔編校書籍供職及二年,得補校勘,蓋自洙始。後呂惠卿、梁燾、沈括皆自編校為館職。至熙寧中,以前河南府永安縣主簿邢恕為崇文院校書。先是,御史中丞呂公著薦恕,以為賈誼、馬周之流,召對而有是命。乃詔今後應選舉可試用人,並令除崇文院校書,以備訪問任使;候二年取旨,或除館職,或合入差遣。
英宗嘗謂輔臣曰:“館閣所以育俊才,比欲選人出使無可者,豈乏才耶?”參知政事歐陽修曰止用編校書籍選人,進用稍遲,當廣任才之路,漸入此職,庶幾可以得人。”趙?曰:“養育人材,當試其所長而用之。”上曰:“公等為朕各舉才行兼善者數人,雖親戚世家勿避,朕當親閱可否。”宰相曾公亮曰:“使臣等自薦而用之,未免於嫌也。”韓琦曰:“臣等所患,人才難以中選,果得其人,議論能否,固何嫌也。”上固使薦之。於是琦、公亮、修、?所舉者凡十餘人,上皆令召試。琦等又以人多難之,上曰:“既委公等舉,苟賢豈患多也?”乃先召尚書度支員外郎蔡延慶,尚書屯田員外郎葉均,太常博士劉攽、夏倚,太子中允張公裕、大理寺丞李常,光祿寺丞胡宗愈,雄武軍節度推官章惇,前密州觀察推官王存等十人,餘須後試。已而召試學士院,夏倚、章惇雖入等,以御史有言,倚得江西轉運判官,惇改著作佐郎而已;以劉攽、王存為館閣校勘,張公裕、李常為祕閣校理,胡宗愈為集賢校理。治平四年,御史吳申言:“先詔十人試館職,漸至冗濫,兼所試止于詩賦,非經國治民之急,欲乞兼用兩制薦舉,仍罷詩賦,試論策三道,問經史時務,每道問十事,以通否定高下去留。其先召試人,亦乞通新法攷試。”詔兩制詳定以聞,其後翰林學士承旨王珪等言:宜罷試詩賦如申言。於是詔自今館職試論一首、策一道。至元祐中,復舉試館職,則試策一道而已。元豐官制行,始以龍圖閣直學士判將作監王益柔為祕書監,明年出知蔡州,以司勳郎中葉均為祕書少監。不閱月,會李常為禮部侍郎,太常少卿孫覺有親嫌,遂以覺為祕書少監,而均為太常少卿。明年,右諫議大夫趙彥若以越職言事,降為祕書監,然亦皆一時之選也。均,故翰林學士清臣之子,治平初以宰執薦,召試館職入等。祕書省建,初以奉議郎集賢校理知太常禮院林希為承議郎行祕書省著作佐郎,後遷禮部郎中,仍兼著作,蓋史官難其人如此。元豐五年六月,以通直郎監察御史豐稷為祕書省著作佐郎。先是,稷言:方官制施行,而執政、尚書、侍郎、郎官、丞簿或以欺罔贓私之徒預選,何以示四方?故有是命。頃之,為吏部員外郎。崇寧初,王潙之為司諫,以避妻父張商英為著作郎兼國史館;其後曾楙為監察御史,以避妻父吳執中為著作佐郎。宣和中,潘良貴以主客員外郎對不合旨為著作,亦清選也。
祖宗時,有大典禮政事講究因革,則三館之士必令預議,如范仲淹議職田狀、蘇軾議貢舉者,即其事也。詳議典禮,率令太常禮院與崇文院詳定以聞,蓋太常禮樂之司,崇文院簡冊之府,而又國史典章在焉。合羣英之議,攷古今之宜,則其施於政事典禮,必不詭於經理矣。熙寧中,軾任直史館,嘗召對,親奉德音,以為“凡在館閣,皆當為朕深思治亂,指陳得失,無有所隱”。然則承學之士,其有不思所以竭忠圖報者乎!
元豐七年,葉祖洽除知湖州,上批以“祖洽熙寧首榜高第,可與祕書省職事官”,遂除校書郎。初,邢恕、王仲修竝以祕閣校勘除校書郎,范祖禹以修《資治通鑑》成纔得正字。後邢恕遷著作佐郎,再遷為都司,祖禹至元祐間方為著作郎兼侍講,蓋吝選如此。故事,館閣兼職與遷轉不同。景德初,直祕閣杜鎬、祕閣校理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