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有黑血,是中毒之人吐出来的。
难道……有第三个人?但谁会去喝廖子承和冷柔的酒?
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冷柔为何与廖子承坐在一起?孩子又为何少了一个?
送别大夫后,颜博打了帘子进来,额头和脸全被抓烂了,年绛珠下手不轻。寻回了一个儿子,可另一个儿子下落不明,他的心里,也不好受。
“二妹。”哽咽的腔调。
华珠抬头,这才发现他一双眼通红,想哭却又忍住。
敏之本就生了病,而今也不知被歹徒带到了哪里。
颜博吸了吸鼻子,忍住喉痛的胀痛,说道:“我刚去过老太太的院子了,颜婳交代,她劫持了冷柔,但冷柔骗碧水下车后,又把颜婳迷晕,用颜婳的命威胁碧水换了一封信。”
顿了顿,又道,“是冷柔约子承出来的。”
冷柔约廖子承到十里坡坟场,颜三爷的墓碑前,是想……毒死廖子承吗?
这杯酒……被廖子承喝下了!
那摊黑血,是廖子承的!
可……可为何,廖子承的体内又找不到中剧毒的痕迹了?
莫非,冷柔又给廖子承喂了解药?
那冷柔又是怎么晕过去的呢?
还有孩子,为何只剩一个了?
“颜婳还有没有说别的?”华珠凝眸问。
颜博随手擦了眼睛,说道:“颜婳说冷柔把孩子抱走了。”
冷柔痛恨廖子承,但冷柔也珍惜颜家,她不会加害孩子的。除非——
“姐夫,子承和冷柔会面时,现场还有第三个人!是他给子承解了毒,是他弄晕了子承和冷柔,也是他,给旭之和冷柔纹身,并且抱走了敏之!”
这个“他”,可能是男人,也可能是个女人。
颜博急得快要呼不过气来:“他把敏之抱走做什么?敏之只是个孩子!”
这个问题华珠也想不懂,华珠宽慰了颜博几句,从随身携带的行李中,取出银针,分别给冷柔、廖子承施了针,但他们二人完全没有苏醒的迹象。
华珠又叫人拿来冰袋,把冷柔翻了个身,帮她敷被纹了身的地方。
对这个一次又一次企图毒死她丈夫的女人,华珠不该这么仁慈的,可华珠希望她早点醒来,告诉他们坟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直觉告诉华珠,这一切的一切,人体密码也好,佛龛血泪也罢,都与梅庄脱不了干系。
可问题时,她破解不出那四个人体密码,也凑不齐五份梅庄地图!
冷柔晕了,没人知道第四份地图到底去哪儿了!
“呆子!呆子你等等我!”
门外,突然传来雅歌的叫声。
是雅歌与流风抵达琅琊了。
华珠把冰块交给红菱,让她好生看顾冷柔,自己则出去见了两个淘气包。
一月不见,雅歌与流风都长高了,流风依旧是一袭黑袍、戴黑色面具,黑宝石般璀璨的眸子波光熠熠。
雅歌换上了中土女子的服饰,红衣红裙,金钗花钿,可怎么看都还是有种草原女子的奔放。
流风想廖子承和华珠了,一下马车便施展轻功飞了过来,害得雅歌追得满头大汗。
“流风。”华珠先是见到了流风,流风眸光一亮,扑进了华珠的怀里。
随后,雅歌追上了,一把将流风从华珠怀里扯了出来,“呆子!谁许你抱别的女人了?”
流风奴了奴嘴儿,幽怨的小眼神看着她。
雅歌叉腰:“干嘛瞪我?我说错了吗?你都对我做那种羞人的事了,还敢抱别的女人?”
流风的脸微微泛起了一抹红晕,撅嘴儿,撇过脸不理雅歌。
雅歌急了,一把扯下他面具:“让你不看我!”
流风霎时茫然,随即眉头一皱,伸手去抢!
华珠被彻底忽略,就看着他们俩抢来抢去,最后实在失了兴致,转身回屋。
谁料,刚走了几步,身后又传来雅歌的惊呼:“咦?你面具里面有东西哦!”
华珠步子一顿,转过身来,看向被雅歌一点一点抽出来的暗色小羊皮,眉心狠狠一跳,几个箭步迈过去,夺了面具。
面具是软布做的,夹层中,有一块皮肤一样的东西,华珠将它抽出来,赫然发现,这竟是一张地图!
不知想到了什么,华珠快步回了屋,拿出廖子承的钥匙,打开保险柜,取出了另外四份地图,一拼,齐了!
淑云果然没骗他们,她的确把第四份地图放在了一个他们全都见过但又不可能会找到的地方。
是啊,今儿要不是雅歌发飙撕了流风面具,他们大概一辈子都不会猜到,第四份地图竟是藏在流风的面具里!
“二妹!二妹!冷柔醒了!”颜博冲了进来!
华珠忙将地图收好,随颜博去往了冷柔的房间。
冷柔微微睁开了眼睛,眸光却依旧迷离。
华珠扶住她肩膀,正色问:“三奶奶,我是华珠!坟场出了什么事?你们碰到谁了?谁给你和旭之纹了身?”
冷柔好似没听到她的提问,只木讷地呢喃:“不要……寻找……梅庄……不要……寻找……梅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