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手背微热的液体,她才意识到自己流泪了,她胡乱的抬手擦了擦眼泪,心底不知为何,委屈又难过。
有人说过,这世上每个女人都或多或少带着自恋的体质,总想要做浪子的终结者,可是浪子又怎么会停止流浪,女人们总是太傻了,以为能让浪子爱上自己。
如今,浪子终于说出这句爱,可是女人已经因为太累了,而选择了放手。
静宜一直维持着这个动作不动,陈延舟走了过来,从身后抱住了她,静宜愣了愣,才反抗,她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站在离他几步远的距离。
她吸了吸鼻子,眼眶泛红,紧抿着嘴,缓了几秒才说道:“一直以来,你总是按照自己的意愿,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想怎样就怎样。”
“你自私的给自己找无数理由,可是,我不愿意了,陈延舟,我已经受够了,我等了太久,已经很累,而等待你成长,也太累了。”
男人本质上都带着未长大的小孩子心性,无论外表怎样成熟稳重的一个人,总会有小孩子的时候,而同龄女人很多时候都会将男人当自己儿子一般照顾,等着他长大,等着他学会怎样去关心照顾一个人,等着他学会爱人。
陈延舟脸色苍白,他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了,他能想到的,最大的诚意,他想跟她一起好好谈谈,可是静宜却不愿意了。
是啊,他一直都是自私的一个人,无论什么时候,考虑任何事情,总是会从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去考虑。
他从前自由惯了,随心所欲,不知道为别人考虑,结婚是如此,而结婚后他也不曾做到对婚姻的承诺。
他在婚姻里的迷失,对静宜的背叛,每一件都足以让静宜对他判死刑了。
静宜将东西收拾好,拉上拉链,然后出门,陈延舟颓然的坐在沙发上,他心底难受不已,愤恨的将桌上的东西给扫了下去。
如今摆在他面前的问题就如同悬在他头顶的一把剑,什么时候都得不到舒畅,一想起来就呼吸困难,他倒在床上,呼吸间似乎还有熟悉的气息,他凝眉看着房间,仿佛还能看到往日静宜四处走动的身影。
而如今,她却铁了心要离开他了。
静宜将床铺换好被褥,最近两日她都不能好好的睡觉,每天闭上眼睛就会想到这件事,明明眼睛都已经睁不开了,累到极点,可是意识却还是很清醒,这导致她时常闭着眼睛辗转反侧。
她脑海里时常会想到以后以后与陈延舟离婚后的场景,有时候想想觉得很痛苦很难过,有时候又安慰自己不过如此,这样的情绪反复折磨着她,索性不再去想这个问题,当她刻意不再去想的时候,心底才觉得好受一些,仿佛溺水的鱼回到了大海一般。
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也完全没办法不去想,因此仿佛自虐般的,越想越烦躁,想到此,她心底对于陈延舟的怨恨又多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