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胜男感觉一万只乌鸦从头顶飞过,黑压压的一片。
“你特么的怎么还扔?”宋煜然手脚利落的接住了陆胜男扔的第二个抱枕,语气不太好。
“见异思迁最可耻!渣男!”陆胜男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宋煜然没有反驳,帮陆胜男收拾好家务,坐在她对面,语气淡淡:“还记得萧然然吗?”
陆胜男收起了玩笑之心,有些怔楞。她怎么会不记得呢?
“嗯,记得。怎么了?”
“她要结婚了。”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收到请柬了啊。”
陆胜男不知道要怎么去回应这个消息,她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宋煜然。愤怒,不满,生气……好像都不是。陆胜男只是觉得难过,为江景白。
“她要结婚了啊……”陆胜男语气不明地说。
宋煜然看着她,有些不解:“怎么?她结婚,你不高兴?”
陆胜男想笑,扯了扯嘴角,却笑不出来。索性点头:“我为什么要高兴?”
江景白的锦绣前程,他的坦途未来,他原本应该如宋煜然一样肆意潇洒的人生,只因为萧然然,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陆胜男想起昨晚江边看见的那个江景白,心都揪起来了。
很痛,却无人可诉。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要结婚了。
她为什么要高兴?
“和她结婚的人又不是景白,你怎么也不高兴?”宋煜然忽然问道。
陆胜男抬头,宋煜然正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她忽然就觉得气短,心虚地移开目光,掩饰地回他:“她和谁结婚,关我什么事?我为什么要高兴?”
“陆胜男,你不会还记仇吧?”
“我跟她有什么仇可计的?”
“就高二的时候运动会上,把你名字加到三千米长跑里的人就是萧然然啊。这都多久了,你不会还记恨人家吧?”宋煜然戏谑地笑,“你怎么这么小心眼?”
“原来真的是她啊……”
还记得那时向暖说是萧然然使的坏,陆胜男虽然不在意,却没想到真的是她。
那一场三千米长跑,她终究没有跑完。可是,江景白穿过汹涌的人潮向她跑来的模样,他焦灼的呼喊,他脊背上的温度,梦里,回忆里,她曾那样一遍又一遍地想起,温暖了她这些年的孤寂。
“怎么会记恨她?”陆胜男垂着眼,“至少那件事,我是真的感激她。”
?
宋煜然直到走的时候也没有和陆胜男说他为什么和林荷分手。陆胜男问了两次见他不肯谈,也就不再关心。说到底,和她并没有太大关系。
受伤的不是宋煜然,只要这样就好。不是她凉薄,世道艰难,能顾着自己就不错了,哪里又能顾上那么多不相干的人。
况且,感情的事,外人从来没有置喙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