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感到精神逐渐恢复正常,体内充满了力量。他不费吹灰之力便毁掉镣铐,从海水中跳上来。
他牵着米雪儿,边走边说:“我们去找妈妈好吗?”
米雪儿用力将他手甩开说:“不可以,妈妈叫我一定要在这里等她,不能出去。”
“那好,你不要乱跑,否则妈妈会找不到你的。”布鲁斯将她放在船舱里破旧的木箱上,好心叮嘱道。
“知道了,叔叔你去做你的事吧。”米雪儿年纪不大,却非常善解人意。
船舱门外连接的是条被海水腐蚀得锈迹斑斑的楼梯,楼梯上又是一道门。他轻轻地爬上楼梯,透过门缝观察里面的情况。
门缝被许多衣服挡住视线,看不到外面的情况,这时嘈杂的声音也渐渐平息下来,剩下一个女人在独自啜泣。他推开木门,原来这是衣柜里修的暗门,隐藏在多到令人眼花缭乱的服装后。
莫妮卡抱着膝盖坐在床上,身上名贵的服装被撕成碎片,头发凌乱不堪。当她看到布鲁斯居然出现在她卧室里时,尽力克制住不让自己因哭泣而发出哽咽声。
“既然已经逃出来了,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不怕我把你又抓进去吗?”
“我也觉得奇怪,为什么你会背着协会偷偷把我关起来。不过,我更奇怪的是像你这样的女人还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个不停。”布鲁斯看到桌上有瓶贵腐葡萄酒,走过去倒上两杯,递了一杯给莫妮卡。
“你真的是个很特别的人呢,这么好的机会不逃走,反而坐下来陪我喝酒。”
“因为我想知道你的目的。”
莫妮卡幽幽叹了口气,将葡萄酒一饮而尽,说:“知道目的又有什么用呢?小的时候,看到大人们独立自主地生活,希望自己能快点长老;长大以后,却对成人的世界感到厌倦,又想回到纯真的童年。工作中,当自己处于基层时,总想往上爬升,等拼尽全力达到目的后,反而怀念那段无牵无挂的自由生活。人这一生,总会在无穷无尽的烦恼中渡过,就算你知道了我的目的,也并不代表会让你快乐起来。”
“快乐啊,我有很久没有听到这个词了。”布鲁斯感慨道,为她又添上一杯酒。
“何止是你很久没听到这个词了,我也一样。协会里的‘白鹤’们,哪个没有一段悲伤的往事,只有经历了痛苦的过去,才会造就出你我这样的异类。其实我一直很不理解,你不过是与协会中某个人有恩怨,为什么要迁怒到整个协会身上,这些年来被你杀掉的‘白鹤’,有几个真正该死呢?”
布鲁斯呆了半晌,这个问题他从来未考虑过,仔细想想,她说得不无道理:“也许我是做错了,中国有句古话:怨有头,债有主。我一直被仇恨蒙蔽了眼睛,到现在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曾经做错了许多事。可惜啊,过了十年我才明白这个道理,凡走过必留下痕迹,就算现在想要补救也来不及了。”
“你有你的仇,我有我的怨。你能毫无顾忌的去寻仇,我却无法排解心中的怨气。”
“为什么不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能帮你。”
“真是稀奇啊,没想到‘黑鹤’愿意帮我,你不恨我把你关在下面抽血?”
“事情还是得分先后顺序一个个解决,我必须先为自己的无礼做出补救,当然不会是下跪。”
莫妮卡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说:“协会里的人都把我称为‘水妖’,其实,真正的‘水妖’并不是我,不过通常别人都叫他‘水怪’,你知道传说中欧肯纳根湖的水怪吗?”
“欧肯纳根湖?是在加拿大吗?”
“对,ogoo,印地安语中指水中恶魔,身长有几十米,头部像马,身躯像蛇。它才是水中霸王,我这个小小的‘水妖’根本无力抗衡。”
“难道协会中有人具备这样的能力?”
“他叫弗拉蒂尼,不折不扣的黑手党头头,控制了威尼斯所有的黑帮生意。几年前我刚出道,为了获得更多的演出机会四处奔波,正好落入了他开的电影公司。那天晚上,我以为他很好心请我吃饭,不料他心怀不轨,我拼命反抗,还是逃不掉被他qiáng_jiān的命运。当我迷迷糊糊从他房间里走出来时,觉得人生毫无意义,一头跳进海里。后来,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刚才就是弗拉蒂尼在这里闹事?”
“除了他还能有谁。”
“难道说下面那个小孩是你跟他的?”
“啊!米雪儿还在下面,你对她做了什么?”
“什么都没做,她乖乖的在下面等你。”
“我早该想到是她把你放出来的。”莫妮卡顾不上满身狼狈的模样,冲到衣柜的暗室里去。
威尼斯的运河上遍布着各式各样的冈多拉,游客们喜欢坐在冈多拉上,一面欣赏水城的秀丽风光,一面享受在水上漂浮的感觉。
一艘装饰华丽的冈多拉里,莫妮卡包着头巾戴上墨镜以掩人耳目,撑船的正是布鲁斯。两人没有心情欣赏四周绚丽的古城风景,靠在一起商讨怎样去对付水怪。
码头通常是黑帮的重要据点,弗拉蒂尼帮会的总部就设在一处僻静的码头上。看似生意清淡,实际私下里靠走私毒品和枪支等犯罪行为来获得高额利润。
码头的四周布满了身藏武器的黑手党成员,比市政厅戒备更加森严。威尼斯警方多次想要组织警力将这个团伙扫除,但每次指挥行动的官员都意外身亡,行动也因此夭折,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