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的主人笑了起来,眼尾微微弯起,勾起浅浅的纹路,非常具有男人味,这是一张野性的,充满侵略性的男人的脸,但是却做出了一副乖巧懂事的表情,看起来有一丝丝的违和。
“暖暖,你醒了!”
霍华德笑眯了眼,他好像知道漫漫最喜欢他那头毛绒绒的头发,一个劲儿地用脑袋去蹭漫漫的脖子,蹭得她绷不住笑出了声。
这声笑仿佛按下了某种开关一样,打破了隐隐存在的隔阂,往日种种飞快的回到漫漫心里,她暂时忘记了霍华德的残酷冷血,告诉自己,面前的这个暂时只是乔尔而已。
漫漫没想到,这个乔尔比之前的乔尔还要难搞。
两个人和好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自己帮他洗澡!
漫漫一脸抽搐地看着已经脱得半光的男人,霍华德阁下一脸无辜的回视她,宽松的长袍已经解开了一半,领口大敞,露出大片大片古铜色的胸膛,他的手还捏着衣服上最后那根系带,被漫漫突然爆出来的一声惊恐的抽气声吓住了,僵在原地不动。
那根绳子奄奄一息,艰难地维持着衣襟没有彻底敞开,但是结实的腹肌影影绰绰已经能看见。
路漫漫在心里吹了声口哨,霍华德的身材好棒。
被漫漫惊恐的视线吓到,霍华德傻乎乎地就这么站着,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就差在脸上写“你这么大声吓到我了”这几个字了。
安那奇的统一服装很有特色,天气热的时候只有一件宽松的长袍,天气冷的时候也只加了一条长裤,还是那种一下子能捋到大腿根的宽松款,从衣服都能看出这个组织维护的信念——热爱自由,不喜拘束。
他们恨不得不穿衣服。
对上霍华德纯洁无辜的脸,漫漫一脸正义地教导他:“你忘了我教过你,男人不能在异性面前暴露身体了吗?”
霍华德委屈极了,嘴一瘪几乎要哭出来:“但是我手疼,没法洗澡,暖暖不能帮我吗?”
漫漫狐疑地看着他。
霍华德手一松,那根系带就宣告退役,长袍彻底敞开,男人精壮结实的上半身一览无余,如果不是他下面还穿着一条裤子,漫漫几乎要觉得自己要对他负责了。
漫漫晃了一下神,稳住微微颤抖的语气问:“为什么会手疼?”
“不知道。”霍华德指着自己的右手前臂,“这里面很疼,用不上力气。”
漫漫记得霍华德被抬回来的时候,右手手臂确实伤得很严重,骨头都断了,现在他叫疼,不会是骨头还没有长好吧?
毕竟骨头愈合起来比皮肉要慢得多。
漫漫迟疑了一下,“要不然,让医生过来看看?”
霍华德皱了一下眉,眼中煞气一闪而过,“医生已经看过了,说上面还有裂缝,过两天就好了。”
漫漫打消了重新叫医生的打算,保不齐霍华德就背着她把医生解决了。
她叹了口气,就在霍华德以为她会松口帮自己的时候,漫漫轻描淡些的打碎了他的期望。
她说:“那就先不洗,等几天好了。”
漫漫笑得有些狡黠,“反正你以前也总喜欢和人打架,弄得一身脏。”
说完,她转身就走了。
霍华德看着他毫不留恋的背影,觉得自己分外的凄凉。
他委委屈屈地自己进了浴室,阖上门的那一颗,那双无辜的绿眸中闪过一道冰冷的光。
霍华德看着镜子中一脸纯良的男人,勾出一个残酷的笑。
他之前想岔了,暖暖必须属于自己,如果她会喜欢的只是那个愚蠢的,把她当成一切的乔尔的话,那他就暂时当一阵子乔尔又能如何。
她那么聪明,早晚会发现这个乔尔是假的,如果在她发现之前,他能让她爱上乔尔呢?
等她发下真相的时候,又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他对此充满了期待。
她的目的是来窃取安那奇的军事机密,而自己的目的是让她永远留下,心甘情愿的留下。
这是一场无声的博弈,最后必定会有一个人万劫不复。
要么是查理斯·霍华德和安那奇一起覆灭,要么是漫漫从此不复存在,留在自己身边是暖暖。
霍华德是个赌徒,他为了暖暖,赌上了全部的身家性命。
他轻轻抚摸镜子中陌生的自己,想象着暖暖温暖的眉眼,轻声问了一句:“暖暖,你会让我输吗?”
答案无人可知。
拒绝了霍华德,路漫漫的心都在滴血,这么一个尤物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她不能吃也就算了,还要主动拒绝看,这简直是最不人道的惩罚。
路漫漫在心里咬了一会儿手绢,决定如果霍华德再求自己的话,她说什么也得别别扭扭的同意了!
以漫漫的性格吃是肯定不能这么草率的吃了,她还对李格非旧情难忘着呢,但是被逼无奈的过过手瘾和眼瘾还是可以的。
谁知道霍华德进入浴室之后竟然真的乖乖一个人洗澡去了,再也没有折腾什么幺蛾子,简直给路漫漫那颗精虫上脑的大脑狠狠浇了一记凉水。
霍华德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莫名觉得漫漫有点……蔫儿?
但是一眨眼,那种蔫儿的感觉就消失不见了。
路漫漫控制着漫漫,用一种平静如水的目光看着刚刚洗完澡的霍华德。
美人出浴,不拘于男女。
他腰上就围了一条大浴巾,露出精壮的上半身和一双结实有力的长腿,水珠在他光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