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江蓠方才还懵懵懂懂,听了他这一番解释,才算明白了过来,这一明白不要紧,她又是惊讶又是惊吓,说话都哆嗦了起来。
“那、那……”她有些结巴,“镇国大将军当年叛乱一事到底……”
她话说了一半,没敢问都出口,萧子翊笑意渐深,“叛乱一事,其中究竟有几分真假,还未可知。”
只因模棱两可的叛乱之言,导致了镇国将军被屠满门,威名远扬的将帅之才居然落得如此惨绝人寰的下场,简直是闻者心惊。
“既然大将军当年叛乱一事有假,那为什么皇上要赶尽杀绝?”江蓠仍有不解,不由得向前探了探身子,“大将军一生战功赫赫,没功劳也有苦劳,这样未免太过残忍了。”
“残忍?”萧子翊扬了扬眉,不置可否,“许是残忍吧。”
“可我还是不太明白。”她皱了皱眉,整个人就差趴在桌面上了,“事已至此,皇上为何还要寻到那虎符,罗淳为何宁愿被关押,都不将虎符交上去?”
萧子翊抬起眼来看了看她,笑意中带了些无奈,“事情才发生了不过一日,阿蓠就要如此刨根问底。”他悠悠叹了一口气,“短短一日任谁也探不出这么多消息来,这般追问,怕是要为难死我。”
江蓠悻悻地向后缩了缩身子,低声嘟囔着,“我这不是心里疑惑吗……”
“阿蓠再多些给我时候,定能查清前因后果。”他以手撑额,微笑着望着她,“如今天色已晚,阿蓠不如早些休息,待在王府中等消息就是。”
他话音刚落,便指了指内室的床榻,说得异常轻巧,“夜深露重回去不便,若是不嫌弃,一起休息也无妨,反正床榻宽敞,两个人还是够躺的。”
这句话在江蓠耳中,比送客让她滚蛋都要见效,她立马站起了身子,后退了一步,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她拍了拍衣摆上的尘土,斜着眼睛打量着他,“我不要。”说着,顺带着抓了抓鬓角跑乱的头发,“你那张嘴可积点德吧,小心下辈子成了哑巴。”
“我可不求下辈子。”萧子翊笑得颇为不要脸,“占点嘴上便宜,只这辈子就足够了。”
每次都是说不过几句话,他便原形毕露了,江蓠懒得再跟他说,转身走到门边,伸手想推门出去,临走之时却犹豫了一下。
瞧见她站在门前犹豫不前的模样,萧子翊刚想发问,见得她又转过身来,用略带疑惑的眼神望着他,“我记得你说过,你有想要查清的事情。”她眨了眨眼,“只单纯是镇国大将军当年叛乱一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