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那湖里又“哇哇”一声,又像婴儿哭,又像女人呜咽之声,陈公公吓得在原地转了几圈,多么想说我要回去了,可一想到皇帝那张脸,陈公公像发狠似的跺了跺脚,催着门房道:“快走!快走!”
门房应着,赶紧和小豆子一人一边,半扶半拉着陈公公快步往湖后面的悬月轩跑去。
悬月轩,其实悬的不是月,只是轩。
这轩并不大,半悬在湖上面,一般说来,没有大户人家会将这么的建筑当作住处,更别说像慎王这样享着亲王俸禄的王爷了。
可是,陈襄一看到那轩门口挂着的水神牌子,却觉得自己心里有点明白了,但也更紧张了。
他抹了把不知道是跑出来的,还是吓出来的汗,从小豆子手里接过拂尘,吸吸鼻子,端正了脸,便冲轩门口的侍卫道:“快禀报你家王爷,咱家奉皇上旨意,特意看看慎王爷来了。”
门口的侍卫行了个礼,无声的冲门口的侍女抬抬手,侍女才掀起了门帘,请陈襄进去。
从外往里望,轩里有些黑漆漆的,再加上陈襄心理作祟,他皱着五官,十分不甘愿但又没有办法的慢慢跨进了门,还两只脚一前一后的在门槛上停留了一会儿。
轩里很安静,陈襄心里却越发闹腾了。
他干咳了一声,雌鸡嗓子便报禀起来:“奴才陈襄,奉皇上之命,特来看望慎王爷。王爷近日可好?”
没人答话。
环顾四周,似乎没看见什么人,身后的门帘被那守门侍女放下了,只小豆子缩着脑袋跟在他身后。
陈襄恨不得转身就走,可……不能啊,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啊,我,我是忠臣啊!
陈襄自己劝解着自己,努力往里移了几步。
视线有些适应了,倒也不觉得里面暗多少了,也看见这轩里头布置还是很富贵清雅的,还看见屋子角落里是有人站着的,只静静不出声罢了。
侧对着门的地方,有一张挂了蓝色绣福字纹的帷幔,显见是张床,床上半倚半靠着一个人,脸隐在帷幔后,看不真切。
陈襄有些生气,怪不得慎王有这么个病,皇上还总是不放心,你看看他这态度,自己都报了是奉旨前来的,他还是这副样子,但随即又拍自己脑袋,谁让人家是疯爷呢!
他小心翼翼的探了头,防备似的倾了声,又报道:“王爷?王爷!咱家来看看您,怎么搬来这么住啦?水气重着呢,可别伤了身体,王爷可有什么需要咱家回禀皇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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