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案子的名字马上让柳南禾愣住了,因为去年的警情通报里,他曾经看到过相关的资料。只是那时候他在调查另外一起案子,没有时间去研究更多,况且那案子是在上海发生的,归属地不同,自然也轮不到他去指手画脚。只是时隔一年有余,柳南禾原以为这案子早就破掉了,没想到至今还悬着。
高宏达扭头看了柳南禾一眼,道:“怎么,刚过来就想上战场?”
柳南禾笑了笑,说:“我们可不是新兵。”
梁世业似乎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突然开口道:“小柳,你们几个一起钻研钻研,有什么想法,尽管直说。”
柳南禾点点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打开了自己面前的电脑。一个容量足足19个g的硬盘当中,咧这一系列的文件夹。迟伟看到这一幕,老脸先是红了一下,看到文件夹上写着一个个悬而未决的案子,这才反应过来,皱眉问道:“这么多没解决的案子?”
高宏达说:“好几个省份十多年积下来的案子,当然不少了。你刚才那表情怎么回事,还以为我们这硬盘里头放着片儿呢?”
周围的人哈哈笑了起来。迟伟也尴尬的笑笑,道:“食色性也,人之本能。”
方雅雅向迟伟做了个鄙视的手势,秦一燕却充耳不闻,静静的翻阅着文件里头的内容。柳南禾也打开了文件夹,认真地看了下去。
这起命案发生在去年中旬,具体日期是在六月十五日。上海市浦东新区新港镇上一家大型商场试营业,请来了一个专门的艺术表演团队,并且发放了大量优惠券,试图吸引顾客们的光临。艺术表演队是本地的,但是为了扩大知名度,商场又请来几架滑翔伞帮忙宣传。到了下午两点,滑翔伞纷纷落了下来,驾驶员聚在一起,过来找商场的负责人领取当日的酬劳。可是领队数了一下人头,却发现少了一架滑翔伞。
驾驶那架滑翔伞的人姓周,是个老牌的发烧友,经验十足,而且身强力壮。领队给他打了几通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再沿着他的飞行路线查了一遍,还是没能找到他的影踪。上海这地方几乎没有山林,一个大活人,断然没有突然失踪的道理。领队推测老周或许是出事了,滑翔伞坠落在了某处,急忙打电话请求警方介入调查。
派出所的警员仔细搜寻了整整四个小时,依然没有发现老周的下落。就这样,四十多岁的老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他的家人也发动了亲朋好友四处寻找,甚至发布了高达二十万元的悬赏令,然而一晃三天过去了,老周还是杳无音信。
一周之后的傍晚时分,有人在南汇滴水湖附近游玩时,突然看到一架滑翔伞缓缓的从天边飞来。那时天色已黄昏,湖面上风力有点强,那人正嘀咕说这时候怎么有人玩这个,却见那滑翔伞刚好从他头上飞过,一股臭味隐隐约约的传到鼻子里,跟着又是几只小东西落在了他的头发上。
那人伸手摸了一下,几只小东西却软软的。抓到面前一看,竟然是几只蛆虫。那人心里既感觉惊恐又觉得恶心,急忙洗了手,赶紧打电话报警。那滑翔伞又飞了两百多米,挂在一棵路边的树冠上停了下来。蛆虫不停的掉落下来,在警员赶过来的几分钟时间,竟然在地面上积了一小层。
围观的群众惊呆了,因为闻着这样的恶臭味,再加上地面上的尸虫,不用说滑翔伞内一定是一具高度腐败的尸体。警员到达后,支起铁架子凑近一看,一股恶臭扑面而来,顿时把那警员熏的吐了出来。又过了十多分钟,区公安分局的法医也赶到了现场,经过初步鉴定,此人正是此前失踪的滑翔伞驾驶员周的卢。
周的卢的死亡时间在一周之前,也就是说,当日他失踪的时候就已经死了。至于是突发疾病死亡,还是被人谋杀,一开始法医并未给出确切的答复。六月中旬,上海的温度已经很高了,周的卢的尸体大部分已经腐败了,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尸虫。尽管法医们已经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可看到这一幕时,依然紧张的头皮发麻,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两日以后,浦东警方对外公布,周的卢的死因是窒息,系被人活生生勒死后再抛尸的。由于这起案子造成的社会影响很大,而且他的遗体情况比较特殊,警方随即成立了专案组,调集一切资源侦办此案。遗憾的是,周的卢失踪之后的去向,谁也不能提供,周边几个镇上街道的监控录像,也不能提供有用的线索。再对周的卢生前的社会关系进行调查,发现此人以前住在陕西,二十多年前来到上海打拼,在主城区有一家*丝绸产品的店铺。由于生意不错,所以他的家庭条件也很好,平日里几乎从未与人发生口角,更没有所谓的恩怨过往。参加这次表演,无非是他的个人兴趣问题而已。大面积的排查过后,依然找不到合理的杀人动机和可疑对象,当地警方的侦破工作就此陷入了僵局。
在上海市公安局的指导下,专案组又围绕周的卢的亲属和朋友关系入手调查了一遍,可还是毫无头绪。周的卢的遗体上,最新款的苹果手机还塞在腰包里。钱包里虽然现金不多,但几张银行卡和信用卡都好端端的插在里面。所以从这一方面来判断,凶手不是因为钱而杀人。让当地警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周的卢出事前正在驾驶滑翔伞去表演,他为什么会突然的离奇失踪遭受杀身之祸,是什么人能让他在表演的关键时刻抽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