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上下打量了夏秋严一番,呵呵笑道:“这个自然再好不过,能收到如此佳徒,可也是我岳某人的幸事。”
夏泽天听了这话,登时大喜道:“好,好。”又转头对夏秋严喝道:“还不跪下叩头。”
这回岳不群没再阻拦,看着夏秋严重重磕了三个头,这才笑着把他扶了起来。
岳不群又向众弟子道:“大家都过来拜见夏掌门和夏夫人,仙霞派武功威震江南,传承时间更是十分久远,今后大家得夏掌门指点,一定大有进益。”
众弟子齐声应道:“是!”登时在空地中跪满了一地。顾少游虽然心中有些不情愿,不过也不好在这个场合驳了师父的面子,也只好将跪未跪装了个样子。
夏泽天却哪里敢受这一拜,连忙笑道:“不敢当,不敢当!快快请起!”
说完也和夏夫人一起回了半礼。
顾少游闻言,马上顺势站起身来,一转眼看到师娘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不仅也有些讪讪然。
可没曾想到,就在这时,令狐冲这才脚步踉跄从屋内走了出来,一边走还一边揉着脑袋,很显然他这时宿醉未醒。
令狐冲走了过来,见到夏泽天夫妇也不叩头,只深深作揖,说道:“弟子令狐冲,拜见夏掌门,夏夫人。”
岳不群闻到他浑身酒气,脸上登时一青,皱眉道:“怎么不磕头?”
夏泽天听了,连忙道:“不妨事,不妨事,我看令狐贤侄恐怕身子有些不适,就不用多礼了。岳师兄,我久闻华山派内功称雄天下,那你这酒量必定惊人,来来,我和你去好好喝上一顿。“说着挽了岳不群的手,走出山庄。
岳不群此时也不好发作,狠狠瞪了令狐冲一眼,这才和夏泽天一同往外而去。
宁中则带着一众华山弟子在后相随。
顾少游落在了最后,拉着李文秀的手,眼睛却是看向令狐冲,欲言又止。
李文秀也是个聪慧过人的,刚才见到令狐冲那副模样,心中便有些不解,悄悄问道:“顾大哥,大师兄这是怎么了?”
顾少游唉了一声,低声道:“都是情字伤人,这里面的详情我等下再和你说。”
说完,他心有所感,又重重握了握李文秀的手,眼神中全是柔情。
李文秀有些不明所以,不过手上也没放开,眉眼间也露出笑来。
令狐冲这时也刚好往这边望来,见到两人如此,心中更是苦闷万分,胸口有着千言万语,可也找不到一个人可以叙说,不由暗暗自伤,眼神黯然。
一出庄门,外边车辆坐骑早已预备妥当。女眷坐车,男客乘马,车辆帷幄华丽,牲口鞍辔鲜明。自从华山派昨日来到金华府,这一天之内,夏泽天便将这一切出行用具准备的妥妥当当的,单此一节,便知夏家在金华的声势,也看得出夏泽天心中甚有诚意。
到得夏府,但见房舍高大,朱红漆的大门,门上两个大铜环,擦得晶光雪亮,八名壮汉垂手在大门外侍候。一进大门,见梁上悬着一块黑漆大匾,写着“智勇双全”四个金字,下面落款是浙江省的巡抚某人。
这一晚夏泽天大排筵席,宴请岳不群师徒,不但广请金华武林中知名之士相陪,宾客之中还有不少的士绅名流、富商大贾。
这一顿饭是吃的宾主尽欢,夏泽天虽然武功不济,但他夏家几代在浙江耕耘,这人脉却一点都不缺,这一次他把该请的、不该请的全都请了过来,席面之上,他更是对岳不群大唱赞歌,可谓是大大给了岳不群面子。
岳不群坐在主位之上,心中只觉畅快不已,这等场面,在他记忆之中,依稀在他年幼之时,曾经也被他师父带着出席过一两次。
可自他成人之后,却再没有体会过了。
他心中暗忖道,原来昔日华山派的威势是如此模样,原来这权势的滋味竟是这般。
如此一来,就连平日里不好饮酒的岳不群,也在这席面上喝了个痛快。
他心下高兴,就连原本想要怒斥令狐冲的心思都没了。
顾少游窥见师父和夏泽天谈的高兴,也没空往这边瞧,这才悄悄走到令狐冲旁边,见到他还是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一杯接着一杯喝酒,心中不由默默翻了个白眼。
令狐冲正在自怨自艾,喝的稀里糊涂,忽的只觉自己后腰上一麻,他登时一阵愕然,扭头一看却是顾少游。
只见顾少游一把将令狐冲扶住,喊了个仆役过来道:“我大师兄喝醉了,你给安排个客房,带我过去。”
令狐冲想要挣扎,却只觉浑身绵软无力,知道这是自己被顾少游点了穴,不由有些怒意上涌,可是想叫却发现叫也叫不出来。这该死的家伙,竟然连自己的哑穴也给点了!
顾少游不管令狐冲那即哀怨又愤恨的眼神,将他一把扶住,直接给拖了过去。
屋内,顾少游将油灯点亮,又把令狐冲扶好坐下,这才给他解了穴道。
令狐冲猛地一跃而起,“唰”的一声将长剑抽了出来,怒喝道:“来,来,你再来和我打上一架,我倒要看看你这小子现在又长进了多少!”
顾少游喝道:“行了!醒醒!你还要喝到什么时候去。”
令狐冲想要上前一步,却又觉头上一阵晕乎,一屁股又坐到在椅子上,手里还拿着那把长剑,喘着气,气呼呼的看着顾少游。
顾少游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指着令狐冲道:“大师兄,这坐在椅子上的剑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