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一战战争,天下的局势顿时发生了巨大改变。
陈友谅帐下最为精锐也最为忠诚的十余万兵马在后路被封死的情况下近乎折损殆尽,幸运保全性命然后和陈友谅一起逃到安丰的甚至不足三成。
“汉军”原本高昂的士气因此跌落到了谷底。
以至太平路被朱元璋轻而易举的收复不说,就连陈友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从元将余阙手中夺下的安庆重镇,也因此沦陷。
在这等局面几乎一面倒的情况下,陈友谅先前弑杀徐寿辉的弊端自然也就爆发出来。
本在江西通往江浙的长江要道上镇守的大将丁普郎及傅友德不战而降,整整三万精锐兵马不但没能起到半分作用,反而还成了朱元璋的助臂。
原本危在旦夕的朱元璋因此实力暴增,以至买下三千鸟铳傍身的张士诚反而变得更加恐惧,更没有主动进攻朱元璋的勇气。
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则是因为没有毛正梁独有的新式火药,鸟铳的威力也比他们在太尉府时试验时削减了近三成。
本能在五十步内击破铁甲的利器现在则需顶到三五十步至四十步的距离才可以。
鸟铳的威力一下变小了这么多,张士诚的底气自然也就没这么大了。
可令人着恼的是,被刘启付等人忽悠着吃了个亏的他偏偏还不能因此发作。
却是据山东方面的回应,“鸟铳是没问题的,只是你们浙东的火药实在太差。而协议中又没有涉及火药,因此,山东方面并不存在欺诈。”
这不禁让张士诚愤怒不已。
但在如今时候,他偏偏还不能发作。只因现在是卖方市场,除去山东外,天下根本没有任何一地可以制造鸟铳。
可粮食就不一样了。毕竟江南可不止有一个张士诚,台州那边还有方国珍呢。山东握有这样的利器就不缺生意伙伴,故张士诚也只能按协议所规定的内容继续履行协议。
不过这样一来,张士诚对研制鸟铳及火药的心情也就变得更加急迫了。
浙东是个富饶且人口稠密之地,故在浙东,火铳和火药乃是极为常见之物。因此,为了公关,张士诚便下令,从民间网罗了一大批制造火药者。
然后,将高官厚禄做诱饵,使这些人仿制鸟铳并研制威力更大的新式火药。
看着架势,估计也只需一年左右,浙东便应能仿制出一些山寨鸟铳。
然对于此,身处山东的毛正梁却并不在乎。鸟铳虽然能仿制并山寨,和在几百年固有思维的影响下,他的最优配比火药绝对没那么容易山寨出来。
“一硝二硫三木炭”这话听着简单,可却直到十六世纪才被火药师父们研制出来。
毕竟,没有系统的化学知识做指导,如今的火药师父就只能固有经验摸着石头过河。这样的情况下,不走弯路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可话虽如此,毛正梁显然也不能将希望一直寄托在别人一直走弯路出错上。
所以,便在山东、辽东及浙东展开的第二次交易完毕后,一下从浙东购粮三十万石而后又以高昂的价格专卖给辽东十万石的山东。
也就以一种近乎是‘空手套白狼’的方式,在府库中积攒了大量的白银和粮食。
这样一来,荷包再一次边鼓的毛正梁自然也就有了更多的底气。
故在各地新兵招募完毕,并严格操练了一个多月后,野心勃勃的毛正梁终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野望。
因而在秋七月,元蒙在辽东的行省参政张居敬和韩宋朝廷在辽东的平章政事关铎再一次爆发大战之时,毛正梁便也将目光转向了紧挨着他的广平路与顺德路。
广平路、顺德路,因地理位置的关系,这两地包括更北的真定路,依旧在元蒙中枢的掌控之下。
也就是说,这处比东昌路和东平路加起来还要大些的地区,既不属于李察罕也不属于孛罗。而在如今时候,节制广平路及顺德路的将领名为刘起祖,乃是一名汉人枢密。
且这个人也并没有什么太过突出的能力,原本所节制的区域也只是顺德路一地。
后因元蒙枢密兀良哈台的帐下大将方脱脱兄弟与察罕帖木儿帐下大将八不沙交兵,而懦弱的兀良哈台害怕会引来察罕帖木儿的报复,便舍下广平路,带着禁军达达军逃回了元大都。
而没了靠山的方脱脱的兄弟也因此投靠了本就是他们老上司的孛罗,带着兵马投奔了冀宁路。使的广平路成了没人要的烂摊子,进而才被镇守顺德路的刘起祖接手。
也因此,在接手了广平路后,处在孛罗、察罕、毛正梁这北国三雄之间,感受到无与伦比的巨大压力的他,为自保,也就变得越发穷兵黩武了。
身处乱世,身为元蒙枢密的刘起祖军事能力和施政能力虽都不突出。但能以汉人的身份做到枢密这个位子,并节制两路兵马,刘起祖显然还是有自己的独到之处的。
比如,他那远超常人的冷血心黑。
却是在至正十八年,红巾北伐由盛转衰的那段时期,田丰也曾领兵攻打过顺德路。
而那时,镇守顺德路的也是刘起祖。
所以为了保住顺德路,刘起祖便和田丰打过一场极为惨烈的攻防战。
那是至正十八年的冬天,因兵力不足,刘起祖当时不敢与田丰野战,就只是死守城池。结果因城中屯粮不足,在死守城池半月后,城中便就粮尽。
可谁成想,丧心病狂的刘起祖在那时反让部下大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