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澜才尝到药汁的苦味,浑身上下写满了抗拒,“太苦了,我不要喝药了,好难喝。”
这人发高热神志不清的时候,竟然像个孩子一样,沈之月没有办法,只能哄道,“药汁虽然苦了一点,不过你喝完了以后热就能退下去,也能好起来了。这样吧,喝完了药我给你吃蜜饯去除嘴里的苦味,乖,听话一点好不好。”
郑澜紧绷着的身体总算是松懈下来了一些,他不情不愿地张开嘴,等着喂药。
沈之月狠狠心,拿起那碗药递到男人的唇边,带着温柔的鼓励说道,“你大口地喝,一会就喝完了,还不会那么苦。”
郑澜不情不愿地将所有的药都喝进了肚子里,满脸痛苦,那散发着浓郁怪味的药汁,逼得他差点吐出来了。
沈之月立刻扔了一个蜜饯到他的嘴里,“去去苦味,你再好好地睡一会,等到身上出了汗,热很快就退了。”
郑澜喝过药以后,还是觉得很累,躺在床上继续昏昏沉沉地睡着。
她只好让丫鬟去换了一盆热水来,帮他擦掉脸上和脖子上的汗水,让他没有那么难受,做完这一切以后,沈之月又钻进了厨房里,给郑澜熬清淡的粥,让丫鬟放在灶台上温着,等他醒来以后吃。
来来回回折腾了很久,直到后半夜的时候她才吃了几块点心应付一下。
天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郑澜的热总算退了下去,他身上没有感觉到那么痛苦了,这才醒了过来,看到靠坐在床沿边上打瞌睡的妻子,他的心里升起了强烈的感动来。
他去握沈之月的手,稍微动一下,睡得并不沉的妻子立刻醒了过来,对上了他漆黑幽深的眸子,瞬间露出了惊喜的笑容来。
“你终于醒了,昨天晚上你发高热了,可把我给吓死了。怎么样,身体好些了没,还难受吗?”沈之月一边关切地问,一边给他把脉,看他的脉象比之前强劲多了,又试探了一下他额头上的温度,烧彻底地退下去了。
“烧退了,后面再慢慢地调养就行了,没什么大碍了。”
郑澜看她如此在乎自己,又无微不至的样子,心底有无限的爱意在涌动着,他双手撑着要坐起来,沈之月立刻扶着他的腰,还拿了枕头靠在他的腰背处,不让他被硌到,“小心些。”
“月儿,让你担心了。”男人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握着她的手舍不得松开。
“我担心有什么要紧,就是心疼你受了那么多的罪。我去给你弄点青菜粥过来,你身体虚弱,不要吃太油腻的东西。”
郑澜眉眼笑得弯弯的,“我都听你的。有你照顾我真好,我有个很会照顾人的妻子,是我这辈子的骄傲。”
沈之月瞪了他一眼,“你还笑得出来呢,我都担心你烧成一个傻子。你是不是淋了一夜的雨才这样的,就算替赵明珞办事,也没有必要选择下暴雨的夜晚吧,你这是拿命在折腾啊。”平白惹得她心疼和担心。
“下暴雨的时候,那些守卫才能放松警惕,总之我的目的达到了。那些战马的种马很重要,真要让苏党弄到很多厉害的战马,这场皇位的争夺战中,很有可能就是苏贵妃一脉获得胜利,到时候不光是荣远候府和平南王府,还有很多不愿意依附苏党的世家大臣都要遭殃。”郑澜跟她解释,所以赵明珞才会那么在乎战马。
“争权夺位和打仗的事情我都不懂,但是夫君,以后再去办事情的时候,一定不能再糟践自己的身体了,你打娘胎里带来的毒虽然已经解了,但是身体多年的亏空还没有彻底地养好,病倒可不是闹着玩的。”
郑澜对她言听计从,“我记住夫人的话了,以后绝对不会再这么做了,你就放心好了。”
沈之月去端了粥过来,递到丈夫的面前,等到他全部都喝完了,她又去盛了两碗。
“云霄书院那边,我已经让温瞳给夫子告了假,说你生病了,这几天你就好好休养,等到你好了再去念书。”沈之月可不想他再次病倒了,整到最后折磨的是她。
“那你在家里陪着我,不然我自己待着多闷啊,医馆那边你就别去了,我也是需要你照顾的病人啊。”郑澜对她撒娇。
“好啦,那我也要去医馆里拿些药材回来给你做药膳用,顺便在门口贴张告示,就说家里有事,过段时间医馆再开门。”沈之月想了想说道。
看到郑澜虚弱又病怏怏的样子,她也觉得心疼。
“我觉得这段时间,我们的感情好了很多,就像是新婚燕尔的夫妻一样,谁也离不开谁。”郑澜深情又眷恋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就舍不得移开了。
不知道为何,沈之月觉得心跳很快,热气从她的脖子处涌了上来,连耳朵都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她小声地说道,“我们本来就是新婚燕尔的夫妻,感情能不好吗。我去医馆拿药了,你在家里等着我,别下床,别到处乱跑。”
她带着丫鬟和打手去了医馆,自己就钻进了药房里,开始挑选她需要的材料。
沈之月喜欢清静,所以丫鬟和打手都在门外等着她,不能进药房里去弄乱她的药材。
然而,有些时候危险会不知不觉地降临,就连她都没有任何的防备。
城慕已经派人盯了她好几天了,好不容易寻找到了绝佳的机会,哪里会放过,立刻派了好几个武功很厉害的侍卫,在沈之月将医馆的门打开以后,身形灵敏的人物飞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