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薄一昭打从迈入千鸟堂的门,第一次真心实意地赞同他这位阿哥的发言,并且由衷希望一会儿他能在徐酒岁面前再说一遍。
两人在说话的时候,徐酒岁踏入千鸟堂。
这时候,薄一昭和许绍洋已经过了刚开始的嚣张跋扈阶段,毕竟大家都是见好就收的人……所以眼下两人一人坐在那喝茶看书,另外一人抽烟发呆,场面相当和谐。
徐酒岁走过去,看了眼许绍洋:“薄老师说,昨天的设计图,是我赢了。”
“他是你男朋友,当然是你赢,”许绍洋笑了笑,无所谓地说,“joker后来也知道了这件事,你觉得他能接受这个结果?”
“我赢得光明正大,机械臂谁不会画,动了一点点脑子吗!”徐酒岁跺了跺脚,“你怎么都说话不算话?”
“因为我向来说话不算数——你让他把图纹好,我就把设计图还给你,或者你现在就报名刺青比赛海选……二选一,岁岁,不要说师父对你不够宽容。”
徐酒岁闻言,再也懒得搭理许绍洋,转向薄一昭。
用“看吧我说什么来着”的表情瞅着他。
男人将她拉过去,坐在自己腿上,捏了把她的脸,带着笑意道:“瞪我做什么,又不是我说话不算话,我都坐在这里了,已经是我尽最大的努力。”
徐酒岁闻言,觉得这话还算顺耳。
于是再也不挣扎着要从他怀里起来,伸手揉了揉他的耳垂……薄一昭笑了笑,抬起手捏着刚才他用过的茶杯凑到她嘴边。
垂眼看着她头往前伸下意识地去嗅茶杯里的茶水,白皙的鼻翼像是兔子似的微微煽动,男人眼里的笑意加深……
徐酒岁就着他的手喝光了他喝了一半的茶,茶水微烫,让她原本在屋外染上的寒气从体内散去,唇瓣也微微泛红。
薄一昭看她毫不抗拒地喝下自己碰过的茶水,盯着她的唇瓣看了一会儿,有点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没有素质地像是低级动物似的吻她。
喉结上下滚动了下。
感觉到他的目光,完全不知道自己哪一点又戳中男人的徐酒岁转过头莫名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男人低头在她唇边落下非常克制地一吻:“没事。”
她搭在他肩膀上的指尖跳动了下,心想他身上真的很暖和,想赖在他怀里,最好一辈子都不下来。
她不知道其实她想说的话都写在水汪汪的眼里了,但是薄一昭看得到,唇边笑意加深,起了恶意……颠了颠大腿,颠得坐在他身上的人跟着抖了下,故意逗她:“进来没叫我。”
“什么?”她问。
“叫我什么?”
“……”
“嗯?”
“哎呀,”她红着脸拧他的耳朵,小声抱怨,“烦死了,你别老逼我叫那个!”
男人低笑出声。
气氛腻歪得能拧出水来。
许绍洋忍无可忍地站起来转身从屋子里拿了一把打洞枪还有酒精棉,往桌子上一拍。
“打,打完快滚。”
他面无表情地说。
实际上他看上去很想拿着那把打洞枪对着薄一昭的脑袋来一枪——
如果这玩意可以具备那种功能的话。
……
徐酒岁拉着薄一昭找了个没人用的工作间,将他摁在纹身椅上。
然后那种甜腻得滴出水的气氛在徐酒岁用酒精棉给薄一昭消毒的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
屁股底下是冰冷坚硬的纹身椅,男人又开始怀念起想要当手机关机、查无此人的渣男。
酒精擦上去就开始犯凉,那种凉天然就能让人回忆起针扎的痛……
男人下意识地偏了偏脑袋,然后就听见耳边,小姑娘在那咯咯笑:“你怎么回事啊,那么怕扎针?”
“小时候唯一一次调皮,跟别人翻墙去施工地,”他的手搭上她的腰,揉了两把,嗓音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从墙上跳下来的时候,没注意下面,一脚踩到扎了钉子的模板上。”
徐酒岁“嘶”了声,瞪圆了眼,觉得自己的脚底都开始痛了。
薄一昭看她这样子,伸手捏她的鼻尖:“是不是忽然心疼老公了?”
“闭嘴,你别老讲那两个字呀!”徐酒岁被他的用词臊红了脸,“讲故事骗我心软是不是?”
“是真的,”他说,“你可以去问问门口那个,还是他送我去的医院……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门口那个自然说的许绍洋,看来他们小时候感情真的很好……
当然现在也不差,因为刚才许绍洋看上去是想把他们两个切成块状扔进门口的垃圾箱里再送去垃圾回收站碾碎的,但是他很文明且克制地,只是让他们“早点滚”。
徐酒岁给打洞枪换上医用的钢针,消毒好,将冰凉的枪压在那人的耳垂上:“三秒,很快的噢,我数三声——”
薄一昭表情有点不自然了,瞥了她一眼:“好好数啊。”
“嗯,三,二——”
“啪”地一声,她纤细的手腕一震。
坐在纹身椅上的男人痛得弯下腰。
徐酒岁第一时间扔了打洞枪,将他拽起来,踮起脚凑过去去看他的耳朵——她的手握惯了纹身枪,非常稳,所以给他打耳洞技术也很好,压根没出血,只是有点充血泛红。
伸手拍了拍男人发白的脸,她忍笑:“行了,好了……松嘴,牙都咬碎了。”
他掀起眼皮子扫了她一眼,黑着脸将她拉过去一口咬住她的唇瓣——后者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