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次遇到刺杀,刘焉必然是受到了极大惊吓,甚至有可能就是身边人动的手,刘诞都亲笔书信快马送过来,说明此人刘诞也没有想到。话句话,这次刺杀,不仅打乱了刘范的节奏,也同样打乱了刘焉与刘诞的节奏。
所以,作为老父亲刘焉的长子,众弟弟们的长兄,刘范此时必需要扮演好顶梁柱的角色,返回成都撑起这份局面。
刘范布置下去后,法正与程畿也迅速开始派发政令。
刘范的左中郎将印绶在法正的手上,由程畿起草文书,法正加盖印章,每一份任命迅速从江州署衙中传了出去。
得到命令的众人也没有多问,立即安排麾下部曲,联络搭档,向自己需要驻守的地方赶去。城外正在布控渗透江州的庞德也同样收到了刘范的军令,当即将骑兵招拢起来,庞德先行赶回江州面见刘范。
厅堂中,刘范已经脱下宽松的服袍,换上轻夹,绑腕束脚,身旁站着法正,同样一身劲装,见庞德赶到,不等他行礼,刘范直接开口,“令明,骑兵聚拢情况如何?可否立即启程?”
“骑卒部曲已尽数待命,主公只需一声令下,吾等必往!”拱手抱拳,见刘范慎重,庞德也迅速回应,并未多问。
点点头,得到庞德回应后,刘范也不做停顿,当先迈步走出县寺,身侧庞德、法正左右相随,门口处一众刘范卫从也不含糊,紧跟着他行动。
翻身上马,刘范领着一众人直接出了城。
县寺官署,程畿得知刘范率领法正、庞德离去后,也是幽幽叹了口气,虽然他极力劝说刘范回成都,但成都到底情况如何,他却并不清楚。
只希望一切都能赶得上,他如今能做的就是尽力为刘范稳定住巴郡的局势。
众人出了城后,在城外遇见了等候多时的黄权等人。
见刘范策马而来,黄权等人连忙躬身拱手行礼。缓缓停下,刘范抬手虚扶一礼,扫视黄权三人笑道:“此番江州战毕,巴郡也算是彻底平定了。这其中公衡你的三位各有功劳,回返成都后,我会依照功勋向牧伯禀报,予以嘉奖。
而今牧伯召我返回成都,我便将此间事情全权委托给你三位,望三位多多上心,我在成都等你们归来,大摆宴席,庆祝此战顺利!”
“谨遵中郎将之令!”当下,黄权等三人拱手应诺。
刘范环顾三人,微笑点了点头,再向三人抱拳后,便直接纵马离去。法正、庞德紧随其后,后方黄权三人默默看着刘范远去的身影。
良久,黄权才幽幽感叹道:“也不知成都发生了何等大事,中郎将要如此急匆匆的赶回去。”
身旁郑度默默看了眼黄权,只是沉默不语。另一侧李虎也幽幽瞥了眼黄权,转身就去集结大军,按照刘范的指示向成都赶去。
成都益州牧府邸
熏香缭绕的殿室内,气氛格外沉闷,侍奉的奴仆,低着头不敢发出丝毫动静。蜀锦玉珠点缀的厢房卧榻旁,一名医者模样的老者,闭眸号完脉后,缓缓收起床榻上老者的手臂,掖进被子里。
见状,一旁矗立陪同的胖墩青年,张嘴就准备询问。却被老者摆摆手打断了,医者将自己的工具收进医疗箱后,领着木箱缓缓退出了殿室。
胖墩青年亦步亦趋跟在身后,走出殿室后,青年便迫不及待询问起来,“医令,不知父亲情况如何?”
没有深皱,老医者还是缓缓摇了摇头,“脉象紊乱,气息不稳,纵使转醒过来,恐怕...恐怕也无多少时日。少君还是尽快通知世子回来吧。牧伯此番虽以自身博弈避开了行刺,但背疮崩裂,毒素侵入肺腑,只怕很难熬过这个冬天!”说罢,老医匠也长叹一声,拱手作别。
拱手回应,刘璋面色几乎凝结成冰。眉宇中浓浓的忧愁怎么也化不开,不多时,一名青年缓缓来到刘璋身边,面色同样凝重,“少君,为今之计,恐怕需要你暂时撑住局面!”
“唉!我也只能暂时撑起片刻,最终还是要等兄长回来!”说罢,刘璋满目顾虑的看向牧府署舍方向,“君嗣,此事还是要摆脱你从中多多斡旋,待兄长返回后,我定会为你表功!”
复杂的看眼刘璋,张裔还是拱手应了下来。
待张裔走后,刘璋也是目光复杂的再次看向署舍,轻声呢喃,“仲兄啊、仲兄,此事到底是不是你故意为之呢?”许久,刘璋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转身又回到刘焉的殿室内,悉心照料起来。
而此时被刘璋数次提及的仲兄,刘诞。
此刻正一个人呆呆的端坐在议事厅堂主座的台阶上,整个厅堂空无一人,只有他一个人目光放空呆呆的看着门外,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厅堂门外,数名文士互相对视几眼,一番窃窃私语后,也都叹息一声,并没有如往常一样走进厅堂,而是转身离去了。
益州牧刘焉遇刺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数日,尽管可以隐瞒,但还是瞒不住这些几乎每日都在牧府办公的臣属。
事情是这样,二公子刘诞在接到巴郡传来的世子大胜战报后,就让手下亲信文士孙宁送往牧伯的殿室里。由于州府政务都已经由二公子代替,作为他的亲从,苏宁当然也有自有出入州牧府邸的腰牌。
而当日苏宁凭借腰牌与军报送信进入刘焉的殿室后,却突然暴起,从信简中拿出匕首,刺向州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