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娘凤眼一跳,气势凌厉,“既然怕了就赶紧告诉我那男子去哪了,否则老娘有的时间和你耗!”
老鸨见遇到了硬茬,皱了皱眉,颇为无奈,
“那您跟我来吧!”
老鸨将七娘带进一间屋子,让下人倒了茶,笑道,“您先坐一会,喝杯清茶消消气,我这就去给你找人!”
说罢关门退了出去。
房间布置的干净清雅,七娘稍稍稳了稳心,等着老鸨去找人。
然而一盏茶喝完,又等了将近半个时辰,也不见老鸨回来,知道自己是被人耍了,七娘冷笑一声,开门出去,一脚将木栏下的一张木几踢了下去。
只听哐的一声巨响,那木几砸在木梯上,又掉到一楼,摔的四分五六,周围响起一片惊吓的喊叫声。
老鸨忙跑上来,冷声道,“你这是做什么,难不成还想砸了我们翡翠阁?”
“再不把他找出来,我的确就要砸了你们翡翠阁!”七娘眉梢挑着,说不出的冷冽。
有不少客人闻声出来观看,指指点点,人围的越来越多。
“既然你做不了主,就叫你们掌柜的出来,总之今天见不到人,我决不罢休!”
老鸨皱了皱眉,嗤笑道,“无论如何,我们是不可能把客人给您交出来的,这样吧,您先回房再稍作一会,我去找我们掌柜的来和您解释!”
“一盏茶的功夫,你们掌柜的不来,别怪我不客气!”
老鸨脸色凝重,让下人给七娘奉茶,思忖一瞬,快步往走廊深处走。
七娘耐着性子喝完了一盏茶,一拍桌子,刚要起身,就听门吱呀一响,有人走了进来。
来人一身芙蓉色妆花长裙,墨发如水,年近三十,却是素颜清丽,眸光柔和,温婉的眉梢带着几分精明,款步走进来,抬眉轻笑一声,“几年不见,七娘还是这样火爆的脾气!”
七娘脸色大变,震惊的看着进来的女子,不可置信的道,“月、娘?”
月娘笑了笑,“七娘,坐吧!”
“你是翡翠阁的掌柜?你怎么会在这里?”七娘仍旧是满脸的惊讶。
二白找了月娘将近三年,费尽了人力银子,月娘竟在上京,竟是这赫赫有名的翡翠阁掌柜!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月娘伸出素手为七娘倒了茶,水声淅沥,茶香袅袅,三年不见,她容颜如旧,却更添几分沉稳和精炼,“七娘如此聪慧,难道还不明白吗?”
七娘眸光一震,直直的盯着月娘,许多事在脑子了闪过,此时被一根隐藏的线串联起来,渐渐清明。
她面色仍旧有几分恍惚,声音带着几分干哑,“月娘根本未和周家公子私奔过,这三年、掌柜的也根本未找过你,月娘,一直在为掌柜的做事,对吗?”
月娘轻轻点头,“是!”
七娘恍然点头,眸子渐沉,她似乎已经明白,这些年二白为何这样贪财,她现在知道的只是一个翡翠阁,其他没看到的,不知道还有多少?
二白养的不仅仅是一个潇湘馆!
“你和掌柜的,瞒的我们好苦!”七娘声音淡下去,嗤笑出声。
“二白并不是有意要隐瞒,她只是怕牵连馆里的人!”
七娘眸子一闪,倏然抬头,“二白她到底是什么人?”
很多事她已经明白,很多事仍旧不懂,二白进京,到底是为了为什么?
她现在已经不相信二白是为了蓝玉臣,为了开潇湘馆才到京都来,她似乎有更大的目的。
她和君烨、慕容世子结交,那个赵公子似乎也不是普通人。
二白,她到底想做什么?
月娘缓缓摇头,“七娘,有些话二白不交代,我不能告诉你,总之二白不会伤害任何无辜的人,你们所看到的二白,就是真正的二白!”
七娘哂笑,月娘的意思她懂,只要她不管,不问,二白一直都只是潇湘馆的掌柜!
但是,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么多,她还如何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她是为了周昱而来,如今月娘在这里,便什么也不用问了。
七娘起身告辞。
“七娘,请你相信二白!”月娘起身送她,淡声道了一句。
七娘眸子清冷,面色沉淡,转身往外走。
出门时,见明府的公子明文璟正上楼,脚步匆匆往三楼尽头的房间走,面上尽是急迫。
这两日明府的事在上京传的沸沸扬扬,七娘自然也听说了一些,之前只是当笑话听,如今知道翡翠阁和二白的关系,一切自然又不一样了。
翡翠阁是二白的,那鸳鸯自然也是二白的人。
明硕、明文璟、明府……七娘隐隐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
二白傍晚时方从外面回来,一进门果子便迎上来,皱着一张小脸道,“小姐,你快去看看吧,七娘要回香苏去!”
二白一怔,“回香苏?发生了何事?”
果子摇头,“不知道,七娘今日出去了一整日,回来后脸色就不好,然后便交代我说照顾好小姐,她要回香苏,现在正收拾行李呢!”
二白皱了皱眉,快步往七娘的房间里走。
推门而入,果然就见七娘正整理衣服,其他的东西也都已经打点好装了箱子。
“七娘,你这是作何?”二白疾步进去,手按在七娘系包袱的手上。
七娘扭过头去,沉着脸,默然不语。
二白咬了咬唇,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水波盈盈,低声道,“七娘不是说过,无论我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