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以来,城区都下着白皑皑的雪。
雪覆盖住整个韩府宅院,在别墅区内负责外围警戒的小弟们依旧是需要兢兢业业劳作的,打着黑色的长柄伞或者是穿着连帽的黑色雨衣站在雪中来回走动。
远远瞧着,地面上被烙印了数不清的脚印,大大小小都有。
韩广源是个老奸巨猾的人,即便陈霸天的人在寨子里待了快一周时间,而他表面上说往后都是一家人,可在安保方面仍旧是由他原有的手下去负责。
陈霸天带来的人只负责别墅内侧的小部分安全问题,他们的行动受到了暗地里的制约。
这样的寒冬下雪天已无法去室外训练,古晚晴整日窝在屋子里看书,多数时间是站在窗发呆。
一楼的窗口很大,而她住在那间屋子面朝南,这样的地理位置就很方便她观察宅子里人员。
上午九时整与下午三时整沈晔霖会从这儿走过去,绕过小池塘去花园那里。
大约有六个人左右,穿戴整洁地走动着。
个个面容严肃,在这儿不比在寨子里,做什么事情,说什么话都要斟酌再三之后才能出口,度日如年的日头里只能勉强维持生计罢了。
这儿处处都是监控,甚至可能还有监听的装置。
这些都不打紧,古晚晴最担心的还是陈雯倩。
陈雯倩已然失联有好几个月了,半点消息都没有,之前她被圈禁在寨子里没有自由,好不容易得到手机后便抓紧联系陈雯倩。
陈雯倩的手机始终是关机状态,她也尝试着联系顾平询问一番,得到的答案是陈雯倩出国了,早在几个月前就走了。
这便陷入了死胡同里。
陈霸天与韩广源要对付汤雄,这是个板上钉钉的事情,时日并不会太久,听他们的口风就在这几天之内。
陈霸天在寻找合适的锲机,他是头狼,咬着猎物便不会撒口的恶狼。没有绝对的把握,他不会轻易的动手,一旦动手必然会将汤雄逼上绝路,永无翻身之时。
古晚晴倒不是同情汤雄,而是这样的事情必须交由国家来处置。
毒贩之间的相互斗殴还有泄愤,这样的状况多数情况下都是死伤严重的。
如若汤雄在较量中不幸去世,陈雯倩必然是悲痛万分的。
认识她许多年,古晚晴知道陈雯倩是个表面坚强,但是骨子里柔弱的女人。汤雄对她的呵护,会让她接受不了父亲的突然离世。
假设是被警察抓住,好歹还有个念想。可究竟陈雯倩会不会接受一个贩毒的父亲,当然这都是后话了,目前最重要的是抓紧时间联系到陈雯倩。
歇了片刻,古晚晴琢磨着时间差不多要到午饭,她出了卧室直奔大厅而去。
两人正在客厅的茶几上喝茶聊天,瞧见古晚晴走过去,先是韩广源抬的头。
韩广源指腹一搓将雪茄叼进嘴里,随后眼皮颤了颤继续看着,问:“韩生有消息吗?”
古晚晴摇头:“好几日没联系了。他说不方便。”
韩生的科研项目相对而言是保密的,对外都是断绝一切联系,虽够不上国家级别的保密系统,但是对于人员的限制力度很大。
韩生只是匆匆交代几句就再也没有音信了。
古晚晴告知他入住了韩家,韩生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电话就被强行切断了。
话到一半,没了下文。
韩广源没有追问,只是低下头点着火柴,等数秒后,让硫磺如数消散。
抽雪茄是门技术,必须让烟本身自体在火苗上不停的转动略烤,再均匀地点燃雪茄头,柴火头又不可以直接触碰到雪茄。
从韩广源的一系列动作可以看出来,他是个老手。
而相比坐在另一侧在喝茶的陈霸天而言,韩广源的逼格就高了许多。
韩广源抽了两口后,又将目光看向了陈霸天,问道:“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陈霸天放下杯子,目光聚焦在韩源身上,他必须正视他,“三天后汤雄有批货,我已经放出风声,说要报复他,他那儿的人估计快要跟跳梁小丑一样了。”
“有没有十足把握?”韩广源显然有些迟疑,这样的迟疑在他脸上就表现出来了,眸子里更是明显。
“韩爷放心。”陈霸天回。
一时之间,两人开始谈话。
古晚晴尴尬的站在走道上,不时有人走动,大多是保姆和小弟。
韩广源不让她走,她自然就不能走,只能继续站在那儿,古晚晴索性竖着耳朵认真听他们的谈话,试图从中得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韩广源:“工厂怎么样?新玩意过完年能出来?”
面对韩广源的问题,陈霸天迟疑了一下,只是呼吸与收气的一瞬间,他就立刻回道,当然回话前,他的目光有意识的瞥了一眼古晚晴。
其中想要示意的意思韩古晚晴都知道,可古晚晴假装没看见,人傻傻地在那里站着,低着头去捣腾指甲盖。
短而平整的指甲盖,十个手指都是。
古晚晴实在不知道干嘛,只能瞎捣鼓着,那头的陈霸天开口了。
陈霸天说:“研发还需要时间。不过我会催促他们。”
“看来,还不是很卖力啊!”韩广源丢下这样一句话,之后便不再去管陈霸天那张阴霾密布的脸,他背着手走了出去。
陈霸天估摸着气炸了,两只眼睛瞪的圆圆的,他又不敢吱声,梗着脖子,别着头看着韩广源原先坐的位置。
看着陈霸天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