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其中一辆坦克在轰鸣声中顺着笔直的车辙开进。
观看表演的张治中等人无不愕然,不明白周卫国究竟又闹的是哪一出。
一众将领们看向作为装甲兵团长的杜光亭。
杜光亭无奈的摊了摊手,意思再明确不过:
你们别看我,我也啥都不知道!
众人的目光只好继续朝着训练场上汇聚而去,等待着事态的发展。
紧接着在张治中、宋希濂、康兆民以及杜光亭等人的震撼之下,训练场上,眼见着坦克朝着自己直线开过来的周卫国,竟是不躲不闪,在正对着坦克开进的方向,猛地匍匐在地,将全身都紧贴在地面上,脑袋紧贴在地上,两手紧贴裤缝,双脚笔直,将整个人挺成一条直线的状态,顺着坦克前进的方向。
代表着毁灭的庞然大物,轰然前进中,看不出有丝毫减速的意思。
近了,
越发的近了!
50米,
40米,
20米……
坦克照此继续下去,必将直接从周卫国的身上倾覆而过。
只剩下最后三米的时候。
观看表演的所有高级军官们的心无不提到了嗓子眼上。
一向与周卫国关系亲近的宋希濂更是忍不住惊呼出声,“卫国——”
此时此刻,作为装甲兵团的团长,杜光亭也惊呆了,他从没想过周卫国会进行如此胆大至极的表演。
这种坦克碾压人而过的训练,他更是闻所未闻。
训练场上的一切在一众军官们提心吊胆之下继续着。
先是头部。
紧接着到身子。
以整个人的身高外加上坦克的速度,不过是眨眼的工夫,整个维克斯坦克便直接从周卫国的“身上”开了过去。
轰鸣声逐渐远去,坦克过后,那道紧贴在地面上的身影,一动不动地,静静地趴着。
观战的将领们屏着呼吸,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下。
片刻之后,直到那道身影的头部率先缓缓抬了起来,紧接着周卫国整个人从地面上站起身。
并向着观战的军官们敬了个军礼!
一众军官们目眩良久,有些意志力薄弱的甚至连手都在颤抖,这哪里是表演,分明就是惊吓!
接着在军官们的骇然之下,其他九辆坦克同时开进,而在坦克前进的道路上,九个战车一连的普通士兵,同时学着周卫国先前的样子匍匐在地上,正对着坦克开进的方向,似乎也要经历周卫国先前的一切。
揪心的感觉再次生出,只是先前目睹过周卫国那骇人的一幕,一个个又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将领们的心底到底缓了过来。
直到九辆坦克同时“碾压”过士兵的身子,然后目睹那九位士兵活蹦乱跳地从地上站起来。
观看表演的军官们在紧张刺激的心境过后,一个个无不生出莫大的震撼,掌声雷鸣般响起。
张治中的脸上貌似风平浪静,可方才的心底又何尝不是掀起了惊涛海浪,此刻稍稍平缓,他抬手冲着不远处战车一连的一排长挥了挥手,“中尉,请你过来一趟。”
张治中是什么人一排长自然听说过,就算不认得,那领章上扛着的三颗将星也足以令他心生敬畏。
一排长连忙小跑了过去,在张治中的面前立定,所有将领的目光都朝着他汇聚了过来。
张治中冲着他和善的笑了笑,开口问道,“方才这个也是你们平日里坦克训练中的一项?”
“报告长官,是的!”一排长道。
“谁的主意?”
“报告长官,是我们连长的主意。”将领们分明注意到,在一排长提到他们连长的时候,脸上竟涌现出狂热的崇拜之色。
“为什么会有这项训练?”
“报告长官,我们连长说,我们是坦克兵,坦克在我们眼中不是武器,而是我们的战友,是我们的伙伴,更是我们的老婆,如果连自己的老婆都怕,那还叫什么坦克兵?
所以连长用这种方式考验我们的勇气,就是为了让我们磨合与坦克之间的那种亲近感与熟悉感。
连长说了,只有被坦克“碾压过”的士兵,才算是跨过了成为一名合格坦克兵的门槛。”
将领们听得无不震撼,杜光亭倒是突然想到不久前,在张治中的办公室与周卫国的那番谈话。
周卫国提到步坦协同的其中一点,便是协同步兵的心理,一定不能从心理上畏惧坦克,而是要去亲近坦克,才能真正的做到协同坦克作战。
只是他从没想过,周卫国用的竟是如此胆大包天的训练方式!
一旁的宋希濂忍不住问道,“你也经历过这种训练?”
一排长道:“是的,长官,我们战车连的所有人,从连长到士兵,所有人都经过这种训练。”
宋希濂道:“这种方式太危险了,不小心甚至要出人命的,当时你们趴在地上感受着坦克从身上碾压过去,难道就不害怕吗?”
这句话可以说是问出了所有将领们的心声。
将领们之中不乏征战沙场的老将,自然明白方才的训练,对于士兵的心理来说到底是多么大的考验。
一排长道:“怕,当然怕,谁能不怕呢!第一次训练的时候最害怕,后面虽然好一些,但还是害怕,这种害怕的心思恐怕很难彻底消除。
但连长他能做到,并且是第一个被坦克碾压过去的,我们为什么不能?所以就算是害怕,在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