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澜估摸了下时辰,想到谢轻随刚才那一鞭,只能和楚烬寒告别,并且不让他送他回家。
但他离开前,却有样东西掉了下来。
楚烬寒捡起来,是块玉佩,表面已经被磨平,看不出曾经刻过什么字,只留着一点似是而非的纹理,陵澜已经走远了。
捡起玉佩的时候,楚烬寒忽然想,谢师叔何时与陵澜有过了交集?陵澜看着对他很是排斥,可谢师叔却并不是……
他没有深想,打算先将这块玉佩给陵澜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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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澜在廊上走了两步,就感觉眼底掠过什么阴影。灯光稀疏的走廊上,一根廊柱的阴影中延伸出一个影子,没有形体,犹如鬼魅。
——就是一缕从地狱爬出的鬼魅。
陵澜听见了他的笑声,阴郁更甚,仿佛隔着很远,又仿佛寄居在他身体最深处。
谢轻随走过一条廊柱时,忽然感觉旁边一道劲风袭来,他知道是谁,轻轻避过,顺势将人揽在怀里,调笑着说,“怎么还没见面就打人?”
谢轻随来了,“它”就消失啊,就好像他身上有他惧怕的东西。陵澜看清了人,清醒过来。
但谢轻随这张脸也没有好到哪里去,陵澜看到他心情就不好,推开人就往前走。
谢轻随跟在后面,跟了一路,他都没用停下的意思。到一处假山旁,他终于把他拉住,叹了口气,“这又是怎么了?”
陵澜“哼”了一声。
谢轻随看他一副气哼哼的样子,戏谑道,“不就是被摸了一次脸,怎么气成这样。好吧,我也给你摸摸。”
说着,他真的拿起他的手,要往自己脸上贴。
陵澜才不给他机会,缩回了手,“师叔,您就快要和师尊结侣,这样整日来找我,好像不好吧。”
谢轻随本想说他不会与宿尘音结侣,可心下一动,就改了口,“怎么,小师侄吃醋?”
他的话里有显而易见的调情意味,一般来说,月神要做的事,别人应当没有拒绝的权利。但是万一……
陵澜试探地说,“如果我吃醋,师叔会与师尊取消结侣大典吗?”
这是清醒下,陵澜第一次的主动回应。谢轻随低声道,“那得看你是吃谁的醋。”
楚烬寒走到假山下,突然听到假山中有些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