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和应了一声,抬头看镜子里的自己,确定没有什么异常才打开了门。有淡淡的男性气息向她靠近,梁和靠在一旁给他让道。卫生间本来就不算特别大,现在他一进来,不免有些逼仄。这人仿似丝毫不觉,看她洗好了也不着急出去了,就着洗手台上的水龙头开始洗手,嘴角还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这明显是故意的!
梁和不免恼羞成怒,一抬睫准备瞪他一眼,却被镜子里突兀抬头的他逮个正着,微微一慌又赶紧低下头去。不一会儿一道低低的笑声响起,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顺手一捞带进了怀里。
“你瞪我干什么?”顾淮宁颇有些严肃地问。
梁和无辜:“我有吗?我只是眼睛不舒服。”
顾淮宁也不戳穿,一只手暗暗放在她的浴袍系带处,另一只手却中规中矩:“被抓个正着还狡辩?这态度可不行”
说完手使力一拉,原本就宽大的睡衣顿时就松了下来,春光泄了一大半。梁和连忙跺着脚去遮羞,可顾淮宁却抢在她前面欺身向前,套在军绿衬衣外的卡其色线衣就覆在了她的身上,绒绒的质感让她忍不住颤栗。
“顾、顾淮宁……”她无意识地低语,想要伸手阻止他却发现自己的力气太微弱,根本推不开,“我、我有话、有话要说……”
无视她的垂死挣扎,顾淮宁将意识涣散的她轻托在洗手台上,双腿稍稍一顶,便轻易地控制住了她。
“先做了再说。”
话音刚落梁和就感觉到了他的侵入,有些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
顾淮宁垂眼看着她:“闭上眼睛。”她的眼神太柔媚,会让他忍不住失控,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不准晕倒。”
宠溺与咬牙切齿相互交织的语调,他控制得刚刚好,听在她的耳朵里刚刚好,让她觉得,似乎这样就好。于是,慢慢放松身体,尽情迎接着他。
最后结果是梁和同时确实没晕倒,可是躺在床上的时候却是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沾着被子就想沉沉的睡去。顾淮宁倒依旧是好体力,还有空双手抱胸站在床头居高临下地俯视嘲笑她。
“看来任嫂说的没错,女人体虚确实对男人不好。”
梁和大窘,挣扎着撑起身子:“你,你都听见了?”
顾淮宁挑挑眉:“厨房下面就是走廊过道。”
梁和羞愤:“任嫂这个大嗓门。”
顾淮宁微微一笑,不调侃她了,拿过来被子替她盖上:“好了,鉴于你今天确实劳累,我就不予追究了。”
这人怎么这么厚脸皮?!梁和愤懑不过,刚想驳回去一句,忽然觉得有些不对:“你知道我今天干什么去了?”
明显的废话,团长同志不予理会。
过了一会儿她又闷闷的问:“那你觉得,我应该去见叶老么?”
等了一会儿,没有人回答。梁和撑起身子一看,他的眼睛紧闭着,仿似已经睡着,低低在心里叹一口气,她又缩回被子里去,就在她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他突然开口:“和和,叶老的背叛在你看来就那么罪不可赦么?”
梁和愣了愣,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我只是觉得,他很不负责任,对外婆和我妈妈很残忍。他让我感到失望,是真的失望。”
“我懂。”他伸手揽住她的肩膀,缓慢地安抚着,“但我想,叶叔应该永远不会忘记外婆,以前没有,现在也不会。”
“怎么说?”
“有些人让你铭记于心无法忘怀的方式,就是死亡。”他说,“因为你再也没有机会为逝去的人做任何事来减缓自己的愧疚。”只能一辈子备受良心的苛责和拷问,难以释然。
梁和眨眼思考了一会儿,顾淮宁不常跟她说些大道理,现在这算不算有感而发呢?他之于林珂,就像外婆之于叶老?
梁和猛地抬起头想问个明白,可头顶上的人却紧闭上了双眼,呼吸也变得绵长均匀,俨然一副睡熟的模样。
一想到他昨晚可能一晚没睡,梁和又不忍叫醒他。
“算了,还是再等等吧。”她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
自从梁和答应去看看叶老之后就一直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她的性格并不要强,在遇到一些她不愿意面对的问题时往往可能会选择躲避。但是有些事总归是躲不过去的,就像在叶老这个问题上,所以梁和只好去面对。
在去见叶老之前梁和为自己做足了心里准备,还专门选了一个顾淮宁空闲的日子跟他一起去的。
医院外面人很多,顾淮宁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停车位。停好车子后向大厅走去,还没走几步就看见应该早就进去的梁和仍旧站在门口举棋不定,不由得微叹一口气,走过去轻按住她的肩膀:“不愿意去咱们就回家。”
低沉温柔的语气仿佛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梁和摇摇头:“不用了,进去吧。”
顾淮宁点点头,揽过她的肩膀向里面走去。
叶老的病房在走廊的尽头,安宁静谧的环境很适合养病,而且为谨慎起见,旁边还配备了专门的值班室,二十四小时都有医院专门安排的专家坐诊值班。对于这样的大手笔,梁和见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她轻敲了几下门,开门的是一个小护士。小护士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用手指了指里面,示意他们都在休息。梁和和顾淮宁心下了然,谢过护士之后就轻悄悄地走了进去。
叶老还在睡觉,而外间的沙发上也躺了一个人。那人睡得有些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