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夸你,你夸我,花花轿子人人抬,夸着夸着这政绩口碑就上去了……嗯,不错,本天机的这个小徒弟年纪虽然不大,但架不住其天赋过人,你看他如今对官场的套路已是无师自通了……不,不对,应该说是受到了本天机的正确影响之故……
卓飞被自己徒弟一记不轻不重的马屁拍得甚是愉快,于是他又笑着说道:“哈哈,天儿的嘴巴倒是越来越会讲话了。嗯,不错,这也是为师方才只夸挫儿用心良苦,却没有说他这个奇思妙想可行的缘故。
唉,这大象一物,以草叶瓜果为食,身躯虽庞大,但性情倒是温顺的紧,若以其为坐骑倒也无不可。只是此兽因身躯庞大之故,而不易受人控制,万一受到惊吓奔逃,试问谁有神力能将其勒停或是阻挡哉!而此兽虽说是皮糙肉厚,刀枪难入不假,然其之长鼻却是致命之软肋,若伤其鼻,则此兽必惊无疑!”
王挫和吴天津津有味地听着恩师他老人家的高见,一脸崇拜地模样儿,而吴天更是生出高山仰止之感,暗暗想到:恩师果然博识,不但熟知大象习性,更知此兽弱点,唉,这仙人就是仙人,恩师胸中所纳怕是终我此生都难以学得到半数了吧!
卓飞小露一手,用后世几乎人所皆知的常识糊弄了一下信息匮乏的古人,心中颇为得意,又继续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若是不计成本,令大象全身披上铁甲,再出其不意地用其来冲击敌方战阵的话,那效果倒是也不错。嗯,虽说这大象奔行速度稍慢,于平原之上恐难胜马,但若能出其不意地在狭路发动攻击的话,那数十头大象便足可将一切敌骑碾成肉泥了啊!”
王挫和吴天闻言,纷纷点头,认为恩师说得甚有道理,卓飞见徒儿们一副崇拜的求知模样儿,于是又忍不住显摆说道:“当然了,这兵家之事并无绝对之说,天时、地利、人和均主胜负悬念,而就拿这大象来说,不但水、火皆能令其畏惧,甚至连雷鸣电闪亦会使其惊恐癫狂,难以操控。所以嘛,尔等切记,日后逢战时当因地制宜,机变应对,切不可生搬古来战例,更不可生出骄狂之心或气馁之态,否则于必胜之时恐全盘皆输,而陷入死地之时亦难觅得生机!唉,尔等须知,这凡战则必有变数,若无变生,则只因敌我皆未能得窥其豹矣!”
“好!好一个‘凡战则必有变数,若无变生,则只因敌我皆未能得窥其豹矣!”
卓飞话音方落,叫好之声便突然从厅门外响起,卓飞师徒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黑衣公子昂首跨入厅门,正大步流星地向卓飞走来,此人一边走还边继续大声赞道:“近日来忽闻有大贤入梅城,本来蔡某还不尽信,岂知今日一见,方知卓公子之贤更胜传言无数,哈哈哈,幸甚,幸甚,蔡某幸甚,梅城幸甚,吾朝天下幸甚!”
呃……为啥本公子每次显摆的时候都有人躲在外面偷听呢!上次是老马猴,这次又跳出来一个没头没脑的便对着本公子来品头论足的……嘿,你谁啊你!
卓飞在心中略微不满地嘟囔了一句,可对方毕竟句句话都是在赤(果果)地表扬着自己,这一点又让卓飞甚感虚荣,颇为受用。
出于礼貌,卓飞连忙站起身来,对着来人抱拳施礼,说道:“卓某年少轻狂,随口胡言乱语几句,实当不得公子之誉,公子…….咦,是你!”
吴天此刻也看清了来人,亦像卓飞一样,低呼出口,道:“这不是……”
黑衣公子一怔,看了看卓飞,又侧头看了看旁边的吴天,忽然叫到:“呀!你不是那日……那日以无名酒……邀天下酒客共享的那个……那个书生么!”
卓飞和吴天互视一眼,知道对方已经认出了自己,而二人同时亦对这位黑衣公子大生好感,心说此子能在片刻之间便将这年头世人鄙视的商贾行为,说成了‘以无名酒邀天下酒客共享’这等大雅之事,光是这份临机应变的(攻)力,良好的涵养,那就绝对不是泛泛之辈,值得一交。
转眼间,卓飞便对这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公子的印象大为改观,心中生出了相交之意,而对方既然已经认出了自己的徒弟,那卓飞也不打算再隐瞒自己卖过酒水的事实了。
于是,卓飞再次抱拳施了一礼后,笑言道:“公子好记性,不错,上次吾师徒初入梅城,囊中甚是羞涩,不得已才贩酒为生,还亏得公子豪迈,一掷万金,这才令吾师徒几人的三餐有了着落,呵呵,卓某在此先谢过公子了。”
黑衣公子被卓飞的坦诚给震住了,他实在没想到对方竟能爽快地承认经商之事,而自己方才刻意为对方遮掩的行为,反倒显得有些做作了。
不过他也是个人物儿,很快便从短暂的震撼中反应过来,连忙抱拳回礼,诚恳地言道:“卓公子言重了!你情我愿,各取所需,又何必言谢也……唉,说来蔡某还真是后悔自己有这么好的记性,否则的话,眼下我便不用因上次买酒时有眼无珠,竟与当世大贤失之交臂而悔恨莫名了!哈哈哈!”
卓飞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对方的意思,觉得此人甚是风趣,登时忍不住也跟着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几人相视大笑了好一阵子,令厅中的气氛更是融洽,卓飞喘了口气,对着黑衣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