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许久,智珍的腿终于酸了,她慢慢坐到花坛的矮墙上,心事重重地仰首凝望着天边一弯新月……
“见到我就躲,这不像你的作风。”利曜南早已跟随在智珍身后,站在花园中许久。
听见他的声音,智珍的身体微微轻颤了一下。她下意识地想跑开,但终究没有逃走。因为她知道,利曜南一定会追来。
利曜南索性走到她身边,陪她坐在矮砖墙上。“你不必从医院逃走,因为躲开我是没有用的。”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有我家大门的钥匙?”她幽幽地问,与他的对话似乎没有交集。
“想要钥匙,只要找一名锁匠就能得到。”
她回眸凝望他。“你是说,你找锁匠打开我家大门,然后复制钥匙?”
“这只是其中一种办法。”他低笑。
“你一直就是这么横行霸道吗?”她没有表情,淡淡地问他。
“不是。”他收起笑脸,眸光专注,“只有在你试图逃开我的时候。”
她别开眼,回避他过于深邃的眼眸。
“回家后,我会换一副钥匙,再扣上十道内锁。”她下结论。
“就算这么做也避不开我,除非你把自己锁在笼子里,永远不见人。”
“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固执?你的固执又凭什么影响我的自由?”
“你一直就是自由的。倘若你不在乎我的存在,那么我的固执就再也影响不了你。”他低柔地回答。
“那么我求你,走开,离我远远的。”
“不可能。”他送还她三个字,温柔且坚定。
她屏息对峙,直到确定他无比坚持,金石也无法摧折。她溃然丧败,无可奈何地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利曜南深深地凝望她。“同样的话,我也想问你。”他不为所动。
智珍别开脸不看他的眼与眉,因为那儿有一种太过深邃,她承受不起的东西。“我爸的个性很执著,他从不放弃想得到手的东西。你最好离我远一点,因为我们是敌人,不是朋友。”
“你在担心我?”他英俊的脸孔乍然露出笑容。
智珍骤然从矮墙上站起来。“我与你有什么关系?我何必担心你?”她的眸光闪烁,然后调头欲走。
利曜南突然拉住她的手——
智珍一时挣脱不开,她回首瞪视他,却看到他坚定的眼神。坚持不下这一刻,利曜南突然使力——智珍一失足便跌进他的怀里!
“你……”她挣不开他有力的双臂,随即一个湿热的吻,就重重地落在她苍白的唇上……
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止了!所有的挣扎与后悔都已经无济于事,她根本就摆脱不了他坚固的执著。
“放开我……”她挣扎着低泣。
但利曜南强壮的手臂如两条铁钳,固执地箝住她的身体与心灵,火热的舌头早已窜入她柔软的唇内,饥渴地吸吮、狂烈地索求着她的软化与臣服……
智珍完全崩溃了!
她根本就料不到他会如此大胆,如此放肆……
“不要!”喘息空当,她骤然推开他。
然后她踉跄着,狼狈地退到花园另一头。“你太过分了!”她苍白地指控他,眼泪却莫名地流下来。
为掩饰自己的泪水,她调头跑开——
利曜南面无表情。他深沉的双眼,骤然浮现一层浓重的阴影。
跑进别墅前,智珍用力擦掉脸颊上的泪水。然后,她惊讶地看见姜文正站在父亲身边。
“智珍,你跑到哪里去了?快过来!”谭家嗣召唤怔立在大门口的女儿。
智珍走到父亲身边,她出神地凝望姜文。
“怎么了?你看起来好像不认识我的样子!”姜文开玩笑。
“你……你怎么来了?”她不明白。
“是董事长要我来的。”姜文的笑容开朗。
谭家嗣脸上浮现一闪即逝的狡狯。“等一下我要回饭店,你自己一个人上山我不放心,所以刚才出门前我打电话给姜文,我吩咐他等到九点钟再开车过来,宴会结束后可以送你回家。”
“爸,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可以叫车自己回去。”智珍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父亲会突然如此依赖姜文?
“姜文是你的未婚夫,他来接你是应该的。”谭家嗣淡淡地道,“我刚才已经答应他,等回到新加坡后,你们两人立刻就举办婚礼。”
智珍愣住。
“智珍,”姜文拉住智珍的手。“今天晚上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我先送你回去吧!”他的语调温柔。
尽管智珍对父亲若无其事的表情感到怀疑,她下意识地觉得父亲的行为并不单纯。
虽然她确实答应过姜文,回到新加坡后两人立刻结婚。然而父亲也曾经要求过她,不必拒绝利曜南的追求!那么他突然承诺姜文结婚一事,又是为了什么?
“智珍?怎么了?爸刚才提的事,难道你不高兴?”姜文轻轻搂住她的腰,他伸手温柔地抚平她折起的眉头。
姜文的话让她震撼。“我没有,”她急切地冲着姜文微笑。“我只是累了,你送我回家吧!”尽管她的笑容是苍白的。
“但是你看起来很不一样,只是因为累吗?我是你的未婚夫,如果你有心事一定要告诉我。”他看着她,认真地道。
然而姜文的认真,却差点让她泫然欲泣——
她为什么无法承受姜文的“认真”?她问自己,却又想回避答案……
“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