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兰开斯特。”
一个低弱的声音响起，或许是死之前良心发现了，一个男人，“他们几个可能不知，是领导的，知一切都是兰开斯特在命们做事，当然，们也有罪。”
这是在兰亭身边蛰伏多年的仆人。
“知。”兰亭含着血，绝望地看着地上的相册，继续吃力地翻着相册，“可报不了这仇，就像的太太……她永远也不可能活过来，谁也不能一夜白头。”
谁也不能和最爱的人一夜幸福终老。
冗长的沉默后，终于有人受不了，，“兰亭，是对不起们，现在歉也矫情，要杀就杀吧，痛快一点！”
兰亭没有理会他们，仍旧翻着相册，把那一段曾经有过的幸福反反复复地拿来，反反复复地着，时而微笑，时而蹙眉。
几乎每一张照片上都有了他的鲜血。
一个接着一个的人低下头。
“该结束了。”动作再迟缓，兰亭还是把一本相册翻到了头，他看着合上的相册，声音含糊不清地，“怎么就这么薄呢，翻几页就没了。”
相册怎么可以这么薄呢。
兰亭拿起手中的摇控器，人往边上的墙壁靠去，吃力地挤出一抹笑容，“青青，这仇，只能报一半，对不起。”
这几个人是凶手。
他也是凶手。
他只能报这么多。
“来了，别走太远，再等等。”
兰亭握紧摇控器，拇指就要按下，被绑住的几个人都绝望地闭上眼，等待爆炸的那一刻隆临。
“爸爸。”
一个嫩生生的声音传来。
兰亭惊呆地转过头，只见本该已经跟着宫家离开的兰小琪就站在门口，正定定地看着他，他恐慌地看着她，“小琪怎么来了？怎么还不走？”
兰小琪站在那里，定定地看着他嘴上的血，抬起脚走过去，伸出小手抹掉。
“跟宫家走。”兰亭推了她一把，“爸爸送。”
他强撑着想要站起来，却怎么都站不起来，他知，再不按下按钮，他就来不及按了。
“爸爸要去见妈妈吗？”
兰小琪看着他问，问得很认真，声音甜美。
“……”
“都听到了哦，不要骗。”兰小琪站在那里突然笑了，眨着一双稚气的眼睛，“把洋娃娃送给holy了，知要去找妈妈，也想去见妈妈。”
兰亭惊呆地看着她，伸手用力地推了她一把，“胡什么，走，再不走打了！”
这是兰亭最后的力气，兰小琪被推得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她转过眸看向他，兰亭的眼中闪过一抹心痛，“快走！”
“爸爸，不要丢下。”
兰小琪从地上站起来，静静地看着他。
“不是个好爸爸，留下来会再打的，走啊。”兰亭想让兰小琪离开，离得越远越好，他真的撑不了多少时间。
兰小琪看着他，然后用力地摇了摇头，在他身边蹲下来，“不要，爸爸不走，也不走，爸爸打也不要走。”
“……”
兰亭靠在墙上，任由鲜血从嘴里流出来，，“小琪，当爸爸求，走，走吧……”
他的声音全完含糊了，听不清楚。
兰小琪还是摇头，盯着他，“爸爸，想去见妈妈，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