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那味儿可不好闻啊…”
张大依旧面不改色,说道:“想死的话,就继续在这儿争论下去吧。等你们跟那些人一样昏迷不醒,就等着做待宰的羔羊吧!”
一说到死,那些人都没什么怨言了。
可是要他们闻自己的尿,还是让人有些无法接受的。可是事到如今,不这么做就只有死路一条,就算是为了活命也只能这么做了。
于是,洞里再次响起嘘嘘的撒尿声。不一会儿,整条地道里都充斥着酸涩的尿骚味儿,熏得人想要作呕。
长大极力的忍耐着,脑子也飞快的转动着。
他绝对不能坐以待毙。这个地方极为隐秘,侯爷说侯府再也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这条地道,那他们又是如何找到的?莫非,自己人当中还有内奸?想到这些,他就不由得后背冒冷汗。
“张先生…这下该如何是好?”出口出不去,侯爷的命令又还未下达,当真是进退维谷了。
张大捏了捏拳头,冷声道:“容我想想。”
“还有什么好想的!干脆打出去。”有人开始叫嚣道。
“对,打出去!”
“咱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怕了他们!”
“就是,打出去!”
张大被形势所迫,也知道再躲在这里头,是必死无疑。于是狠了狠心,道:“如此,弟兄们便随我攻进侯府。”
“走…”
因为怕侯府的人有所察觉,他们这上千号人物并未安札在侯府地底下的地道,而是还隔了四五里路。故而,要步行到位于侯府的出口,起码还得两柱香的时辰。
裴瑾早已命人将书柜后头的木门给打开,正恭候大驾呢。
“少夫人,这些火油够吗?”侍书指了指身旁那些早已空了的木桶,问道。
裴瑾知道这些东西不怎么好弄,能弄来七八桶就已经很难得了。“差不多了,不够的话,就是吃食里头放的油也行。”
侍书点了点头,忙又招呼丫鬟去将厨房里头的油桶拎了过来,顺便还弄了许多肉油。凡是能够当油烧的东西,她都想尽办法弄来了。
裴瑾不得不说,这个丫头是机灵无比,懂得举一反三。
将那些容易燃烧的东西一股脑儿的倒进地道之中后,裴瑾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在这里守着,若是有人过来,就把火折子扔下去。”
为了保住侯府里头的人,她早已将地道经过的那些院落清空。即便是真的烧起来,也不会伤到任何人。
“还请郡主移驾,这里就交给我吧。”邵帧是奉了皇命的,自然要护得郡主和侯府其他人的安全。
保不齐那些叛党中,就有不怕死的。若是伤了端敏郡主,他的责任可就大了。要受罚不说,名声也不好听啊。
裴瑾也不推迟,朝着他微微颔首,便带着丫头离开了。
那些急着向出口逃窜的人,早在距离洞口一两里的地方,就闻到了一丝异味。
“不好…是火油。”张大心里一沉,突然停住了脚步。
“他们也真够狠的,竟然想烧死我们!”那些举着兵器的汉子又惊又怒,个个义愤填膺的挥舞着手臂。
“张先生,这该如何是好?”
“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头吗?”
“早知道我就不跟着来了…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啊…”有些胆小的,甚至蹲在地上哀嚎起来。
张大见他们这般没出息的模样,抬手就抽出腰间的佩剑,一剑结果了那些煽动闹事的人。“既然想要荣华富贵,就得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连这点儿胆量都没有,还谈什么建功立业,简直就是一无是处的废物!”
一连杀了好几个胆小怕事的,那些心生退意的都收敛了心神,不敢再闹,只得乖乖的低下头去。
“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怕什么!想要有所成绩,牺牲在所难免。你们几个,先去打头阵。就算是要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说着,张大就指了几个缩着脖子的汉子。
面对死亡没有人不怕的,可张大却丝毫不给他们回头的机会,直接提着剑将他们逼到了尽头。“你们不会白白牺牲。等成事之后,你们的家人会得到善待。”
不管他们愿不愿意去送死,张大依旧把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显然是没有回头路了。那几个瘦弱的将士只能惨白着脸,一步步的朝着出口方向挪去。
张大冷冷的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就算要死,他也要死得有价值。就凭侯府那些个虾兵蟹将,如何能抵挡得住他的这几千精兵?而且,火油那东西也不是寻常人能弄得到的,即便是能想出这样的法子来,东西也是有限的,总有烧完的时候,他就等到火油燃尽的那一刻再动手。
果不其然,几个打头阵的将士才刚冒出个头来,火折子就已经落地。熊熊大火扑面而来,整个地道顿时陷入火海,惨叫声哀嚎声不断地传了出来。
火油虽然少,但火力够猛。火苗窜起好几丈高,堵住了整个洞口,形成了一道火门,让人退避三舍。
张大用衣袖遮着脸庞,炙热的感觉迎面而来,逼得人喘不过气来。火油伴着烧焦的肉味传来,还有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早已在这些人的心里种下了恐惧的种子,令人心生退意。
“传令下去,全军后退。”为了保住实力,张大不得不下令撤退。想要等到火势小一些或者火灭了之后再进攻。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