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怎么回事,为什么是在凌晨,而且是凌晨两点钟。
一个女孩,而且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独自一个人凌晨两点钟裹着周身的夜幕神情冷漠地走进公寓电梯……。她是做什么的?
梓涵突然记起当时自己除了冲着那张描绘精致的面孔微笑之外好像还被什么东西晃了一下,对,是鞋子。那双粗糙的漆皮的扎眼的橘红色高跟鞋如同两只滚落的橘子快速从梓涵的眼前闪过,随即便消失在电梯里了……
梓涵此刻正坐在黑暗中的沙发上端着酒杯,以他能想象的各种角色不停地莫名其妙地对那双粗糙的漆皮的橘红色高跟鞋揣测着。月光将他棱角分明的脸部轮廓勾勒得格外明显。
入夜,尤其是在深夜,是梓涵思维最为活跃最为兴奋的时刻。除了到酒吧百无聊赖地泡上一宿,便是像这样坐在黑暗的角落想象和揣测着各种各样的人和事物。敏感忧郁的眼睛在黑暗中显得更加明亮更加迷人。
两年前,父亲的公司在金融危机的冲击下业绩急转直下,父亲突然感觉有些力不从心,他想儿子了。他需要有个最亲近的人帮他,而母亲眼中的“祸水”毕竟只是祸水,只有儿子,再怎么疏离毕竟身上流淌着自己血液。于是父亲把梓涵从澳洲火速招了回来。
梓涵毕竟是学经济的,又有着非常敏感超强的判断力。他回国后果断地把公司一部分现房巧立名目以明降暗升的方式抛售了出去,回笼了部分资金。
尽管后来不断有各种各样的诸如限购令和提高房贷等一系列的房地产政策出台,但是公司有资金支撑倒也并无大碍。
帮父亲挺过这一关之后,梓涵便把公司重新交回到父亲手中,自己除了负责一些推销策划方面的工作之外便是随心所欲到处游玩。自由自在地生活惯了,他不想被束缚。
父亲骂他是个不孝之子也好说他是没有责任心的男人也罢,他都承认。哪怕去要饭去流浪梓涵也要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其实看到父亲伤心无奈的样子,梓涵心里也并非好过。不过对于父亲,他始终心存抵触。
他一直认为父亲和那潭“祸水”是杀死母亲的元凶,爱与恨交织在一起,令梓涵原本敏感脆弱的内心更加纠结凝重。
所以一方面梓涵原本就是桀骜不驯的浪荡公子,一方面他刻意和父亲以及那潭“祸水”保持了一段距离。
房子车子票子,人所生存的基本的物质条件梓涵一样都不少,剩下的便只有无聊。
除了和朋友喝酒聚会聊天,然后……就是像今晚这样独自坐在黑暗处想象和揣测各种各样的人和事物,以慰藉他那敏感多疑焦虑脆弱的神经……
想要在十八层高的公寓楼两千多户人家找到一个不知名的陌生女孩,的确有些难度。
可是像着了魔似的,梓涵的眼前总是不停地晃动着那双粗糙的漆皮的扎眼的橘红色的高跟鞋,反复叠加不断出现挥之不去,令他寝食难安。所以他必须他一定要找到那双鞋子以及那双鞋子的主人。
梓涵觉得自己疯了,从未有过的感觉。
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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