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看到她上了桌便老老实实、认真努力的吃着喝着,心里一下子又有些失落:他都没机会发挥发挥哄人的本事啊!
饭后两刻钟服了药,燕王便命人备了热水伺候她洗脸漱口,把她抱进卧室强令休息。
徐言梦下意识说要沐浴。
话刚出口燕王便面色一沉:“沐浴什么沐浴?半个月以内你都别想沐浴的事儿!过几天擦一擦身子也就是了。”
“什么!”徐言梦瞪大眼睛尖叫起来。
燕王好笑道:“这两个月爷都不会碰你,你紧张什么!”
徐言梦结结巴巴道:“可是——”
“好好养着身子,没有可是!”小产养着身子还想沐浴,燕王真是不能理解她怎么就那么喜欢沐浴。
再说了,这还是冬天不是吗?
徐言梦只得闷闷闭上嘴巴。和他争执,他若不肯退让,她根本半点胜算也没有!
燕王见她老实了,勾了勾唇,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第二天一早醒来,燕王居然还陪着她没走,徐言梦有些意外,忍不住欲言又止多看了他两眼。
“什么眼神!”燕王好笑拧了拧她的脸,笑道:“爷昨儿不是说了吗?这阵子都会陪着你!哪儿都不去。”
徐言梦也笑了起来,笑道:“爷天天过来陪一会臣妾便行了,新年里,您总要见些人、应酬一二的!”
“唔,不急,”燕王淡淡道:“等你睡了爷再去。”
徐言梦“扑哧”一笑,眼角一撩,眸光流转着梦梦笑意的道:“这会儿还没起呢,爷都想着睡着的事儿了!”
燕王见她一笑起来如枝头梨花绽放、桃花妖娆,不觉心中一荡,深恨此刻诸多不便,让他不得不压下心头欲念。
二人笑闹片刻,一同起身。
燕王抱她似乎抱上了瘾,或者是自她落湖小产之后便将她看得太脆弱,只要他在明春殿,只要她要从一处到另一处,都是抱着她。
徐言梦一开始好不尴尬,她是有脚的人啊,且当着众人的面,实在有点儿太难为情!
可几次下来,再多的尴尬也变成习惯了。便是那些一开始脸上红红低着头不敢抬的奴婢们,也变得坦然自若起来。
梳洗毕,用过早餐,燕王果然也不说走,就在东暖阁中陪着徐言梦说话。
他说要陪她,果然是陪得彻底。
他在这儿守着,徐言梦便是想走动走动也难,不得不躺靠在炕上,被他揽在怀中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
见她兴趣缺缺,且也不愿意让她累着,燕王便笑道:“要不,爷念书给梦梦听吧,好不好?”
“??”徐言梦诧异自他怀中抬头,失笑道:“这是从何说起啊!”
好端端的要念书给她听?
燕王瞅了她一眼,淡淡道:“爷记得梦梦在福宁殿歇的时候不是翻看过爷搁在床头的异志录么?可见梦梦还是有几分兴趣的,爷念给你听,岂不解闷?”
徐言梦面上顿时有些讪讪。她也想起来了,那次在福宁殿歇息,因为好奇他那张象牙床既巨大无比又功能多样,所以忍不住偷偷翻看了几页他的书,没想到这都被他察觉了。
并且时隔这么久,还拿出来当她的面说道……
“王爷可真是好记性呢!”徐言梦讪讪笑道。
“那是自然,”燕王好笑瞧她一眼,道:“爷的记性一向来极好!”
徐言梦眨眨眼,笑道:“既然如此,还念什么书啊!爷想必看过不少,记得多少便背给臣妾听听便是!”
燕王一怔,不禁失笑,啼笑皆非好笑道:“梦梦胆子越发大了,敢开起爷的玩笑来了!”
口中虽如此说,却没有拒绝她的要求。想了想,果然不紧不慢娓娓背来。
徐言梦原本只是开玩笑,没想到他当了真。他的声音磁沉,语调平稳,句句道来如流水平缓流过,不紧不慢,不徐不疾,却带着一种情不自禁的吸引力。
徐言梦靠在他的怀中,身子渐渐放松,竟是听得入了神。
燕王一篇篇的念着各种志怪故事,每念完一篇还会点评几句。徐言梦不知不觉中开口与他讨论着,消磨了一个多时辰,燕王记着她要歇息,这才止住。
强行命她躺下,笑着与她告别出了明春殿。
回到福宁殿,桑园便识趣上前禀报暗中调查得到的结果。
燕王听毕原本平和的脸色骤然暗沉发冷,冷笑道:“这些刁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谁给她们这么大的胆子!”
厨房、花房、洗衣房、库房等等,甚至扫地清洁的仆妇们都敢数天才马马虎虎打扫打扫明春殿周围,阖府上下简直反了天了!
不由得燕王不震惊,他从来没有过问过后宅的事,更从未想过后宅的奴才们竟有如此大的胆子、作贱起人来竟如此张狂!
究竟谁才是主子!
奴才们自然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怒意稍缓,他便知这其中必定有元侧妃的功劳。
元侧妃不喜欢梦梦,他一点也不觉得意外,也并不觉得有多生气。
元侧妃一直想当正妃,这一点他很清楚。
所以,如果她真喜欢梦梦、处处为梦梦着想,那他才会觉得奇怪。
她不喜梦梦,将一腔失望迁怒在梦梦身上,做出点什么为难、添堵的事儿来,燕王觉得自己都能理解。
但是,并不表示他能容忍!
并不表示看到这王府后院几乎所有的奴才都敢作贱梦梦他还能心平气和!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