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有想到会在两个人大喜的日子发生了这种事,一下子就乐极生悲了。一家人的情绪从云端掉入了地狱。
夏安暖更是后悔,想着假如没有没有这个婚礼,两个孩子就不会身陷险境,一家人也不至于悲痛至此了。
走廊上几乎重要的人都在,只有封老爷子被封勒给劝了回去。他本来就上了年纪,再加上身体刚刚恢复,在这儿跟一群年轻人熬夜,肯定是受不住的。
封父和封母也是看着抢救室的红灯,来回踱步。夏安暖连婚纱都来不及换下,只是呆呆地坐着,像是一个失去了生机的瓷娃娃。
封勒让人送了衣服过来,“暖暖,你先换身衣服吧。”
夏安暖一动不动,只是有些干的嘴唇在蠕动着,封勒如果不仔细一点,根本就看不出来。
他把耳朵凑过去,只听见断断续续的几个字,“不……我要守着……孩子。”
封勒心疼地把她紧紧抱住,夏安暖任由着他的动作,没有回应,也没有反抗。“乖,这儿有大家守着。我带你去换衣服好不好?”
夏安暖低头看了看洁白的婚纱,只是觉得可能灯光太强,又或者这一身过于洁白,总之就是很刺眼。她沉默地点点头。
折腾完之后,封勒带着夏安暖回来,没有想到诺大的走廊里,就听见封母的声音在回荡,让本来空落落的地方变得有些嘈杂。
“怎么就会出了这种事呢?”本来这句质问也没什么,毕竟封母就算再怎么不喜欢夏安暖,可是封翼却是和她血脉相连的亲孙子,她追究责任也是没有错的。
可是在这样的地点,这样的场合,每个人都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而疲惫不堪,所以大家都没有心思去理会她,更别说去细细地挖出背后的真相了。
“你就坐下来,消停一会儿行不行,算是我求你了!”封父不堪其扰。他也很担心自己的孙子,封母在他眼前来回晃悠,嘀嘀咕咕的,让他更添几丝愁绪。
大家也都反感她的所作所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之后就剩下封家几个人和洛落在坚持地守着了。
夏安暖的眼睛红肿,一想到夏希那么小的孩子就受那么多的苦,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掉。还有封翼,嫩胳膊嫩腿儿的,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不知道该会有多痛。
封勒抱着她,现在无论说什么安慰的话都是多余的。洛落身为夏安暖的好朋友,看到她的经历这么心酸,也是心疼不已,感慨不停。
每个人都没有倦意,封母是一个急躁的人,刚闭嘴没多会儿,就又开始了她的长篇大论,好像没有她的胡乱推测,整个世界就会停止运转一样。
“一定是夏希,我就说一定是夏希那个野孩子干的好事!”封母想到上次被夏希冲撞的情景,一时之间还心有余悸,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夏安暖又急又气,本来神思都有些模糊,听到这句话,身体一怔,从封勒的怀里出来,坐直了,死死地盯着封母。
封勒知道这种话对夏安暖的刺激又多大,赶紧冲着封母喊到,“不会说话就少说两句,你要是闲得慌,就给我回家去。”
封母没有看见夏安暖的眼神,不过听到封勒的话以后,怒火中烧,把刚才没有说完的话接着从嘴里吐出来,“我怎么了?嘴长在我身上还不让我说了?”
她发现了夏安暖的异样,以为她是在挑衅,干脆把音量放大,“夏希就是没有家教的野孩子!封翼那么乖,肯定就是被他给推下去的!”
“你给我闭嘴!”夏安暖没有想到封母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想要污蔑夏希,一直紧绷的神经一下子就断了,她朝着封母崩溃地喊到,“是我错了!我大错特错!我以后不会再妄想带着孩子进这个家的门了!”
“你们都满意了嘛?”夏安暖声泪俱下,有些撕心裂肺的意味在里面。槿灵要是在这儿,听到这些话,肯定是心情舒畅了。
封母还从来没有看见过爆发力这么强的夏安暖,有些被吓住。可是还是嘴硬到,“我说的是不是事实,到时候自会见分晓,你不用这么激动,好像要吃了我是的。”
最后的那句话已经变成了嘟囔。
封父看着封母胡闹,倒也不加以阻拦,这些年的种种让他对夏安暖怀恨在心,程度比封母的轻不了多少。
听到她这么说,好像以后她就不会再进封家的门了一样。还好婚礼终止,还好事情来得刚好。封父黑暗的内心此刻觉得很值得。
“所以你的眼是瞎了嘛?你没有看见夏希也在里面抢救么?你就是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我夏安暖就不应该和你处在同一屋檐下!”
夏安暖此刻已经和封母彻底闹翻,前仇旧帐好像也夹杂在了几句话中。
封母沉默,一方面是被她的气势吓到,另一方面,只要她说出这样的话来,她就觉得可以了。自始至终,她都想把夏安暖赶出家门,可是却处处失败,要是她能自己走出去,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封勒再次眼睁睁地看着事情到了一团糟的地步,脾气也坏到了无以复加。他冲着封母说,“你现在就给我走,这里不欢迎你!”看着手指着走廊尽头的封勒,封母反倒理直气壮地坐下了。
封勒无奈,他不可能真的把她推出去吧。只好转过身来,想要安慰夏安暖。
“暖暖……”封勒的手刚伸出去,想要把夏安暖重新揽入自己的怀中,她却直直地后退了一步,避开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