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什么事啊?
柳伊人无奈的叹一口气,扯着手中秋香色的被子发呆。
三天了,她还是没想明白。
上辈子她怎么着也算是个四有青年吧,平时公交车上也没少给老爷爷老奶奶让座,怎么就能穿越了?
穿到唐朝也就罢了,却偏偏叫她穿到了清朝,还成了四爷后院里一个没名没分的侍妾——柳氏。
这柳氏也是个没福气的,明明生得一副顶好的容貌,却是个自艾自怨的性子,入府不过半年的光景就去了,倒叫她接手了这么个烂摊子。
侍妾?
说得好听些是个妾,说难听些便是个玩意,连皇家的明路都没有过,死了也不过是一席草席裹了去,连个名分都没有。
若不是福晋瞧柳氏体弱,指了个丫鬟来服侍,她如今还不知过得是什么日子呢?
“姑娘,您也不瞧瞧什么时辰了,还赖在床上呢?”福晋指来的小丫头碧蕊端着个青花面盆倚在门边,没好气道:“您不爱打扮本也不妨碍,只是一会子叫福晋见了,难免说我不上心。”
柳伊人刚刚穿越之际,连头发也不会梳,少不得依仗碧蕊,温言温语的模样倒养足了碧蕊的心气,对着柳伊人素无好脸。
柳伊人也不恼,人家原是福晋身边的丫鬟,本就比别的丫鬟要有脸面,要不是福晋指了碧蕊来伺候她,她见了碧蕊也是要叫一声姐姐的。
见柳伊人利落的起身洗脸净手,碧蕊这才露了个笑脸:“姑娘本就生得好,就是后院中颜色最好的李主子也难比,再好生倒腾倒腾,讨了主子爷喜欢,还能住在这么个破院子里不成?”
柳伊人现在住着的院子名为锦绣苑,虽名为锦绣,却因年久失修,比起贝勒府中的其余住处略有些破败,离前院又远,需得穿个大半个花园,便是碧蕊一个丫鬟也十分瞧不上。
许是时代的不同造成柳伊人与碧蕊的观念上的不同,柳伊人觉得锦绣苑极好,又宽敞,又大气,还是私人专属,这搁现代,没个千八百万还买不下这么块地呢!
梳洗完,碧蕊又呈上一件半新不旧的素色旗装,柳伊人没接,只道:“我瞧柜子里那件桃红色的衣裳好,衬得我肤色白嫩些。”
碧蕊闻言,也不大乐意伺候了,歪了歪嘴道:“姑娘现在可不是旧时的商户女,而是咱们贝勒府的侍妾,怎么还是一身的铜臭味,这素色不比那桃红的好?得得得,您自个儿倒腾去吧!”
说罢,便真不理会柳伊人了,坐在一旁的小叶紫檀绣墩上把玩指甲,待柳伊人换好旗装方上前梳头。
碧蕊也不是专职梳头的丫鬟,故而梳得也不是什么繁复的发饰,只是个简单的软翅头,上头随意簪了几支做工尚可的金钗。
四爷不喜奢华,素喜素色,故而后院众人的打扮都往清新淡雅这四字上面靠,清一色的月白浅绿,走得都是知性美女的路线。
这会儿柳伊人一席桃红,恰似皑皑白雪中的一直红梅,鲜妍明媚。
虽然不是四爷最爱的知性款,却也好看的叫人挪不开眼睛。
碧蕊见状,忙收了方才的气性,又殷勤三分:“姑娘,今儿个格外冷,咱们离得又远,我给您拿件斗篷去。”
待柳伊人披了斗篷,二人方离院往前院去。
锦绣苑外,一个身影极为挺拔的男子背手立于风中,神色莫名的看着那道fēng_liú袅娜的背影渐行渐远。
苏培盛揣测着男子的想法,试探道:“柳姑娘刚刚入府,还未伺候过爷,许是不知道您的喜好,再过些日子便好了。”
其实他觉得柳伊人打扮得挺好,又鲜亮,又活泼,美得犹如仙女下凡,只可惜他们主子爷素爱那些个清新淡雅的人物,这柳姑娘,怕是悬。
“柳姑娘?”男子随口道。
苏培盛闻言,心道暗道,乖乖,这柳姑娘怕是要发呀,居然惹得主子爷问了第二句,而不是用知道了打发了他。
苏培盛心中如何翻江倒海不说,面上只道:“就是半年前主子您随圣上巡视永定河时,下头门人送来的姑娘,您当时没见,打发人给送回雍贝勒府了,福晋便做主封了柳姑娘做侍妾,居锦绣苑。”
“得了,咱们走吧!”仿若方才真的只是随口一提,男子抬脚往前院去。
因离得远,柳伊人到时,位分要高于她的几位格格也到了,柳伊人忙上前请安,好在没什么人在意她这个小虾米,只打发她在远处的角落坐下。
略吃了两口茶,里间便传来响动,柳伊人忙放下茶盏,便见几个衣着不凡的大丫鬟簇拥着一位妆容精致的娴雅女子出来。
那女子正是四福晋乌拉那拉氏。
不待众人请安,福晋便免了礼,口中笑道:“今儿个是家宴,你们也不必拜来拜去的,只管坐着吧!”
宋氏笑着奉承:“福晋素来是好品格,咱们这心里头都记着呢!”
一时众人纷纷附和,又吃了两盏子茶,眼见天黑,便有人坐不住了:“福晋您就是气性太好了些,有些人可不就仗着您气性好,都这会子了还没到呢!”
这话虽没明说,众人心中却都明了,说得是侧福晋李氏。
四爷子嗣不丰,膝下除了福晋所出的长子弘晖,便只有李侧福晋所出的一儿一女,久而久之,这李侧福晋便傲了起来,连福晋也不大放在眼中,这迟到耍小性,素来是常有的。
福晋正欲说些什么,便有传话的太监道:“李侧福晋到!”
话音刚落,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