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淡秾独自站在角落里,两人这一照面竟也没人注意到,她敛衽为礼:“魏公子。”
“林姑娘,”魏琅欲言又止:“方才听到林姑娘的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一句,琅不得解,烦请姑娘赐教。”
林淡秾想:不知道自己的前世和这位魏公子是否有这一问,自己又是如何回答的。
“……是在庙里客居时偶遇的一个书生吟诵的,我不曾通读过四书五经,不能解其意。但觉得很有趣就记下了,魏公子见笑了。”
自开恩科以来,进京的寒门书生都希望能够高中,但他们大多都是身无分文,只能借居寺庙。一边备考、一边做些抄经算命的活计糊口,偏的不能再偏的般若寺也有几个这样的书生。林淡秾的话没有什么差错,魏琅急切问道:“那那位先生呢?”
林淡秾半垂下头:“不知道,许是高中了也许是回乡了。我是隔墙听的吟诵,实在抱歉。”
魏琅十分遗憾:“不知姑娘在何处遇见的。”
林淡秾给大和尚做了个广告:“焦唐山的般若寺,不过已经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
魏琅行礼:“多谢姑娘。”
林淡秾似乎有些羞涩,半垂下头:“魏公子言重了,奴……奴也很仰慕公子的……”
魏琅却已经转身走了。
林淡秾长叹一口气,有才华、有本事、有理想,身份还高,长得也俊朗,这么桀骜好像也很有道理。
说真的,她确实很仰慕对方,《三人行记》是一本连载的游记,言辞琐碎却不失有趣,闲谈信笔又有真知灼理,文后更是附上过许多魏琅的文赋。对方这么年轻就写出了这样的作品,既有道理又有新意,林淡秾也不禁拜服。
更何况他又生得这般俊朗,是啊,即便是在外奔波劳苦也不掩这……
天,生,丽,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