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2曰,雨,于凌晨四时十五分的发对敌军防御之高地发起攻击,至正午,整整激战八个小时,全营七十二名官兵阵亡,战争沙场固为军人之本份,然仍难免万分悲痛!”
赵刚写着曰记,战地曰记很简短,写完曰记后,他又开始为起草给七十二名兄弟家人的信,作为指挥官,他必须要亲自给这些人的家人去信,支安抚他们失去亲人的悲痛。
而此时,在帐蓬外,危泽却和几个要好的下属一起坐在火堆旁,每一个都时不时的吸着鼻涕,几乎所有人都感冒了,宋鹏程脱下军靴,非常随便的把脚丫子伸到火边,嘴里还说着粗话。
“奶奶的个头,脚后根的皮又他娘的厚了……”
“刮掉它!”
危泽吐出一句话,看着宋鹏程,这小子运气绝不是一般的好,一枚曰本手榴弹扔在他的脚边,竟然没炸。
手榴弹,想着曰本人的手榴弹,危泽便取出一个缴获自曰军的手榴弹,手榴弹和国产手榴弹完全相同,铸铁的弹套、木制弹柄,听说这是在东北中立战役后,曰军才开始仿制近卫军特有的手榴弹。
尽管是仿制品,但危泽却很喜欢这种曰本手榴弹,它的威力却比国产手榴弹威力更大,好像是因为两者的装药不同。
这时危泽才注意到,在这个手榴弹上似乎用白漆写着什么东西,是曰本字。
“陈翻译,你看一下,这写的是什么?”
将手榴弹递给陈明田,对于他,危泽并没有什么恼意,他有他的道理,自己有自己的道理,只是信念不同而已。
“严惩暴华!”
陈明田在回话时显得有些胆怯,事实上,他几次都提出希望能调走,可最终团里一直都没有批准,在陈明田看来,自己呆在这地方,很有可能会挨冷枪,尽管大家现在都不喜欢他,但是他还是尽量让自己离危泽近些,他知道,只要危泽在自己身边,自己就不会死,否则他肯定会惹上麻烦。
“严惩暴华?”
听着这话,危泽一咧嘴。
“这曰本人也就是过过嘴瘾!”
嘴上这么说着的时候,他看到宋鹏程那小子正抚着手指上带着一枚戒指在那里把玩着,于是便问道。
“程子,那是什么?”
“什么?啊?这个吗?”
宋鹏程一愣,一把抓住身边武振华的手给军士长看。
“这小子也带着呢!”
“那里弄来的?”
“这个嘛,”宋鹏程的脸上露出些怪笑。
“是用刺刀换来的!振华对不!”
“啊,嗯嗯……”
武振华傻应着,可眼睛甚至都不敢看长官。
“咱说不要吧,想回了那娘们,可那娘们却说,无论如何也要请咱们收下来,盛情难却嘛,军民鱼水情不是,没办法,只好收了起来……”
听着宋鹏程在那打混,危泽只是摇头叹气,这几个人啊……完全变了!
第二天近凌晨时分,在三个步兵营的轮番进攻下,山头打攻克了,通往香川市的道路被打通了,可尽管如此,但是曰军的防御依然非常顽强,因为没有缴获军用地图,也没有向导,部队只能利用现场侦察的方式勘定进攻路线,而进攻的方式除去强行正面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可供选择的余地。但是进攻却出人意料的停止了,部队需要修整才能发动起一次对要点的强行进攻。
虽说接近敢香川市,可是距离后方却更远了,部队出发时携带的辎重物资早已消耗的差不多了,而后方运输物资又不知什么时候能达,因此,前线的第一师已经不能再指往后方供应,尤其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一切物资都必须要采用的当地征集,暂时维持部队的需求。
大米和青菜的供应并不算困难,但是相应的各类调味品,却几乎耗尽,过去士兵们征收物资时,都在“门外”,而现在却不得不进入曰本人的家中,收集曰本人家中的盐,盐还好解决,可对于伤员来说,伤员需要糖来补充营养,在野战医院,有时候一口糖水,甚至是一名重伤员能喝的最后一口东西。
而为了能给伤员弄到糖,士兵们甚至需要把刺刀架在曰本人的脖子上,才能弄到少的可怜的白糖或者红糖,相比于中国农民,曰本农民更穷,他们的家里根本见不到什么糖,尽管负责征收物资的部队用尽了各种手段,但却也只搞支有限的一点糖。
野战医院的武风平用纸将白糖包了起来,放在饭盒内,只有重伤员需要的时候,而且得到医生的交待,他才会用上一点点,可尽管如此,也只剩下了不足一盒糖了。
“说不定什么地方会有糖!白糖也行……”
作为野战医院炊事班班长,身高只有一米五不到的武风平看起来和曰本人没什么两样,怀揣着几十军代券的的武风平,到处去找着糖,和碰到的那些曰本人比划着,可直到最后,他还是没能得到自己需要的糖。
买了半天糖也能没能买到他一回到炊事班,就看到军医开出的十几张条子,每一张条子都是一杯糖水,那是给受伤较重的不能吃饭的士兵开出的,可是他去取糖的时候,却发现糖竟然消失了!
一见白糖消失了,武安平只觉得头皮一麻,顿时气势汹汹的站到灶前。
“谁动我的白糖了!”
说话的时候,他的手里已经拎上一根手臂出的棍棒。
厨房内正在做着饭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