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古奇科夫虽然没有注意到鲁斯基的暗示,但他亲眼看到的是——不会再有斗争了,沙皇已经接近投降了!
他在不知不觉间跟这个人,不久前连他本人都能轻易地赶出去或者逮起来的君主、统治者谈得越来越多了,他说话的口气越来越居高临下,仿佛在训诲一个还没有长大诚仁的少年,当他不可置疑地向这个人证实,唯一的出路就是让出帝位,并且未遭到反对时,他又想显出宽宏大度来。
“当然,在做出这一决定之前,您的确需要好好想一想!”
甚至还迎合他的心理说道。
“祈祷祈祷!”
可随后又用生硬的语气说道。
“但决定不能迟于明天,因为明天即使您求我们,我们也给您出不了什么好主意了,因为民众的情绪激奋到极点,带有敌意的情绪下,他们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停顿了一下,古奇科夫又宽容的重复道。
“陛下,为了好好的想想、祈祷祈祷,您可能想单独呆一会吧!”
惊讶的看着古奇科夫,尼古拉看到他将一张皱巴巴的纸放到他的面前,这是他和舒利金在途中拟就到的退位诏书草稿。
是的,是的,舒利金准确的意识到:他这一趟有理由说是正确的,有他场,可以抵消一切强制、贬低的语气,两个君主主义者,两个有教养的人,本该脚步轻轻的走近沙皇,用疲惫不堪的声音向沙皇报告所发生的事情。但在这种情况下,一个热爱自己国家的君主决定退位也就没什么丢面子的了。
尼古拉依然沉默不语,偶尔用大拇指和食指捋胡须,耷拉着双肩,一点也没有沙皇的样子,而像个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他用那双病态的,淡蓝色的眼睛看了看古奇科夫,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倾听之后,他终于开口了。
“关于这些,我想……我想……”
鲁斯基无法在两个议员面前展开那份已经准备好了的退位诏书,这会他的内心变得极为痛苦,尽管沙皇已经不是沙皇了,他的过去的权力被折成一张纸,就放在他的上衣口袋里,可是从幼年起就深入骨髓的礼节带来的习惯姓的力量,却让他不能随便行动。
由他宣布吗?
他不敢!
可沙皇这种无意争论的语调,这句拉长了的“我……想”是不是就是表示同意呢?不也就使他鲁斯基有了一种权力了吗?这个权力就是可以从衣袋中掏出诏书,还给沙皇本人,隔着桌子递给他。
“沙皇陛下已经解决了这个问题!”
鲁斯基的这步棋走的非常成功,一下子就切断了尼古拉的退路。
这就是尼古拉一时不谨慎而放出的,又一整天都没能从他手里要回来的退位诏书,看到那份诏书拿到手后,尼古拉并没有展开,也没有向两位议员宣布,而是放在他的口袋之中。
他这是……把自己的的退位诏书拿回去吗?
看到沙皇的这个动作,鲁斯基才意识到自己犯下了一多么严重的错误!简单就是愚蠢的,不可原谅的错误!
于是鲁斯基准备自己声明,大声说出尚未销毁的,就在沙皇衣袋里的文件上写着什么,没有,让鲁斯基松了口气的是,沙皇并没有需滑头,他这是在想着措辞吗?是的,但他不着急,他具备这种常人难备的品质,他比在座的所有人都理为平静,仿佛这件事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似的。
但尼古拉同样也没有掩饰自己的忧愁,并且就这样瞅着不想直视的古奇科夫的眼神。他什么称谓都没用,但显然是在对古奇科夫说话,嗓音显得极为平静。
“我——仔细考虑了,整整一个早上,整整一天,可你们怎么想的呢?”
他用怯生生的语气退缩着。
“太子接过帝位后,可否跟我和他妈妈一起待到成年呢?”
说完,尼古拉显得无助又满怀期望的看着他。
古奇科夫未加考虑的摇摇头。
“当然不行,谁也不会把未来的沙皇的教育交给……”
他的口气随之变硬。
“他把国家带入目前境地的人!”
“这么说,我该……”
失望的尼古拉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嗓音压的很低的问。
“陛下,您必须出国!”
不无悲伤的点点头,尼古拉说道。
“那好吧,先生们,我早已经准备让位给我的儿子了,今天下午三点钟,我签署的正是这样的诏书,可现在,又经反复考虑,我明白了……我不能够跟自己的儿子分离!”
古奇科夫猛的向沙皇抬起头,这是什么意思?
这时尼古拉的声音一点也不像个沙皇,而且也不很冷静,而是颤抖了一下说道。
“我明白……我希望,你们也能明白这一点……他的身体不好,我不能……因此,我决定——让出帝位,但不是给我的儿子,而是我的弟弟米哈伊尔?亚历山大罗维奇大公!”
说到这里,他低下了头,再也不说下去了。
两位议员惊讶的交换了一下眼神,整个谈话中这还是第一次,舒利金急忙插言,似乎是怕别人抢在他前面。
“陛下,您的这个建议叫我们措手不及,我们预想的只是传位给皇太子阿列克谢,我们到这里来,要提的建议只有转达给您的那些!”
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变化,对两个物色跌落对象,单的重新安排。可议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