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必多费口舌,这天下大势已定,就等陛下登基了。”
赵德秀点点头,随意扫了皇上一眼,不再多言,转身朝门外走去。太监和一众侍卫捧着诏书和玉玺,匆忙跟上。
刚踏出门槛,赵德秀忽然回头,对赵褆道。
“皇兄志在天道,如今修行日久,怕是渐有所得。身位人子,不如助皇兄一臂之力,早日荣登天界吧。”
说完,赵德秀转身拂袖而去,留下赵褆目光怔怔的待在原地,好一会儿,才醒悟过来,眼角露出残忍的杀意。
“褆儿……你……你要干什么……”
赵德秀的意思,皇上怎能不明白。竟然是让赵褆弑君杀父,清楚他登基的最后一块绊脚石。
望着赵褆脸上的狠意,以及提起的长剑,皇上一边惊恐的后退,一边道。
“褆儿……不要,你这是弑君杀父,天理不容,要是让天下人知道,你还如何立世。”
赵褆向前一步,面无表情。
“褆儿,你是朕的长子,朕的一切,都将会是你的,你为何还要助滕王阴谋叛乱。放过朕,你我父子一起整肃朝纲,还天下一个清明。”
“父子……”
赵褆疯狂地冷笑起来。
皇上本想用父子之情,劝赵褆回头,可不提还好,一提,赵褆的脸色,越发的狰狞。
“哈哈!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弑君杀父的罪名虽然滔天,但是对赵褆来说,如今早已没有了回头路,弑母杀妹,这些行径,早已经犯下,也就不怕再多弑君一条了。
“父皇!别怪我……要怪就怪滕王,是他逼儿臣,儿臣也是身不由己……”
赵褆缓缓地拔出长剑,剑光森然,慢慢地从皇上的胸口划过,皇上默默地闭上眼睛,绝望地垂下头去。
自小王爷赵允初被赵风从大理寺天牢之中救出后,滕王便将大理寺天牢之中的所有人犯全都转移到刑部大牢,直接让麒麟使者掌管的禁军负责守卫,上下戒备森严,莫不透风,就算是苍蝇,也别想飞出去。
八王爷和那些朝中大臣,如今都被关押在此。
那些狱卒可不管关在里面的人是什么身份,只要得不到油水孝敬,照样是冷饭残羹,皮鞭伺候。
一番牢狱之灾,让堂堂八贤王,也变得一身污秽,蓬头垢面,那些朝中大臣,更是一个个苦不堪言。
嘎……
一阵酸牙的动静传来,狱卒打开牢门,头戴金盔,身穿四爪蟒龙袍的赵德秀,踩着天牢的污水走进来。
“是你……”
八王爷拨开散乱的头发,愕然地望着赵德秀,语气阴沉道。
“你来此有何目的。”
赵德秀前来的动静,早已经惊动了天牢所有人。那些被关押的朝中大臣,一个个扶着牢门,探出头来。
退位诏书已下,大军云集城外,自己一朝功成,这天下,早已经是自己的囊中之物,赵德秀就算城府再深,但位登九五至尊,还是让他不自觉的流露出得意和疏狂。
“八贤弟还是在为之前的事耿耿于怀吗?哈哈……八贤弟贤名远播,若是留你在朝中,为兄的大计,怎能如此顺利,所以只好委屈八贤弟,暂时在这牢狱之中度过了。”
八王爷在朝中和民间,都极有威望,如果不将他扳倒,赵德秀如何能够这么轻易地就控制朝廷。
为此,赵德秀甚至不惜让赵风卧底王府十几年,便是为了关键时刻,发动致命一击。
“为兄今日前来,是告知贤弟,三日之后,便是为兄的登基大典。如此大事,怎么少得了贤弟这个天下皆知的八贤王。”
虽然有了退位诏书,但皇上宁死不从,登基大典,没有先皇在场,难免有人心生异样。赵德秀只能退而求次,请八贤王出面,借助八贤王的威名,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若是八贤王都支持赵德秀登基,这大宋天下,还有谁会心中不服。
赵德秀算计得十分清楚,可是,八贤王是何等风骨,怎么会自甘堕落?听到三日之后登基,便知道赵德秀大计已成,当即怒斥道。
“哼!你这逆贼,竟行谋朝篡位之事。”
“谋朝篡位!哈哈……”
赵德秀大声笑了起来。
“当年太宗皇帝弑兄夺位,我太祖一脉,惨遭迫害。如今,我不过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又何错之有!再者,这天下仍是我赵家的天下。敢问八贤弟,我谋的是哪一朝,篡的又是谁的位!”
众人愕然不语。
滕王赵德秀,是太祖赵匡胤一脉,而当今皇上,是太宗赵光义一脉。太祖当年早已立下太子,只是太祖甍逝之时,太宗强势,便兄终弟及,继承大统。
这其中,血雨腥风,都是陈年往事,谁又说的清楚。
“我赵德秀才干胜过他人百倍,而这天下仍是大宋,你们宁愿效忠昏君,为何不愿效忠于我。”
这番话一落下,朝中大臣一个个面面相觑,甚至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赵德秀满意地点点头,这帮朝中大臣,都是风骨之辈,可现在,自己的这番言论,竟然让他们也有所动摇了。
眼看着形势不妙,八王爷赶紧道。
“逆贼,休要巧言善变,便是你舌绽莲花,也掩盖不了你谋逆一事。既然在这狱中,便都是饱学风骨之辈,岂会信你的话。”
“王爷此言差矣!”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声音,出来反驳。
对面的监牢之中,刑部左侍郎李大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