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他真的疯了。
比疯了还厉害。
有时候我想,如果他不杀我,还不如我杀了他。
骆远读完一篇,继续读下一篇,吴海琼依旧紧闭双唇什么都不说,但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她脸色已经不是那么好看了。
拷着手铐的手不断地握紧,再握紧。
等到骆远读到第三篇时候,吴海琼的脸色已经僵硬得不行,咬着牙失控地直接破口而出:“别读了……别读了……那个贱人还有脸写下这些东西?她要不要脸?”真的不要脸!
说到最后,吴海琼有点崩溃。
她一心一意喜欢的男人,心里眼里都是那个女人。
她恨啊。
骆远慢慢合上笔记本,“所以你现在有什么想说的?”
吴海琼握紧着手,眼里的恨意在审讯室略暗的光线里,渗人异常,咬着牙关抬眸一瞬间,突然就笑了,但笑的很绝望:“没有……她死是活该……活该!”
骆远靠在椅背上一动不动看着她,声音清冷:“没人的死是活该,除了十恶不赦,起码在我看来,她死的不应该。”
吴海琼敛起笑,开始目光呆呆看着前方,一言不发。
“坦白从宽,给自己一条路,别把自己也逼死。”骆远继续说,顿了顿,起身去外面,“你自己先好好想想,是继续狡辩还是配合我们给自己一条路?你也有女儿,我想你也不想她以后都见不到你吧?”
说完,骆远开门出去。
吴海琼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继续发呆。
是啊……她还有女儿……她还有女儿呢……
……
温榆河畔,靳家。
自从那场‘狗血’生日会闹场后,靳家一度陷入了一股说不出的沉默阴云里。
家里的佣人也都再不敢大声说话。
就怕惹了这家的主人。
现在,家里的阴云依旧未散,而离靳泽去吉布提谈收购港口的行程还有几天。
看起来,除了家里的氛围变得阴沉外,其他倒还一切正常。
但是不是真的正常,温怡心里清楚。
趁着自己儿子难得这么早在家,亲手泡了一杯养生姜茶到他书房,搁下茶杯的时候,说:“这次去吉布提大概多久?”
靳泽埋首在堆在书桌上的一沓带回来的文件,语气没什么波澜地说:“大概3个月或者半年。”
温怡挑挑眉,“需要这么久吗?这边的公司怎么处理?”顿了顿,“你也知道那些叔叔伯伯可是一直盯着你。”
“公司的事我都安排好了,对我不影响。”
温怡顿时沉默了下,说:“你这样急着出国出差是因为苏苒吗?”从他儿子把她带进靳家开始,如果她当时有一点点怀疑就不会让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
“没有。”
“你骗不了妈妈,从小你就骗不了我。”自己生的儿子,只有自己最清楚,幽幽叹口气,说:“这次就当一个教训,你以后还有很多事要做,不能像你爸爸一样败在一个女人身上。”说到靳泽爸爸,温怡声音有些不连贯。
但是很快平复。
她不是矫情的女人,因为一个寡情的渣男就让自己每天过得生不如死。
“我知道。”合上手里的文件,继续翻下本。
似乎真的没什么过多的情绪。
温怡看了他一眼,心里怎么都觉得有些不安。
她的儿子,果然还是要栽在许清溪女儿身上。
10几年前,在文工团,她带他去团里玩,碰上许清溪的女儿,那个缩在角落里,不太会讲话对谁都怕生,只有5、6岁的女娃娃,被她儿子无意间看到了,以为她是被谁扔在文工团的孤儿,直接就对她说要带她回家养起来。
他觉得她好看。
大概真的是命。
十多年后,他们碰上,逃也逃不了。
……
日子一天天滑过,吴海琼从最开始抵死不承认到苏历程的指控,加上一直躲在疗养院怕事的徐阗在经过长期的思想折磨后亲自出来承认自己当年犯下的错误。
吴海琼再想不承认都没有用了。
案件移送中级法院审判的那天,很多媒体都蜂拥过来报道这起误判了10年的冤案。
一时,苏家所有丑闻被翻出,铺天盖地席卷大街小巷。
苏老太怕媒体骚扰和周围邻居戳她脊梁骨,整天躲在别墅里不敢出来。
苏厉程本想找苏苒谈谈愿不愿和他一起去美国的事,他想弥补,结果找到她住的地方,她避而不见。
苏厉程连续上门三次,她都不见。
他没办法,便先带着苏馨回美国。
案子判下来的那天,苏苒订好了回苏南的火车票,这期间,原本定她拍戏的导演给她打来电话,剧组找到更适合的人,对她说了声抱歉,以后有机会再找她,便挂了。
苏苒本就没有心思再留在这里,不拍也好。
正好回了苏南找个工作先把郁牞的房租钱还了。
离开前的那天,苏苒去了趟刑队,亲自感谢骆远,骆远倒无所谓,做警察的本来就是为了伸张正义。
和骆远在队里走廊处继续感谢时,抬眸一瞬间远远地,就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走过来。
苏苒身体一僵,想也没想,转身就往台阶下跑去。
他说:以后不能出现在他面前。
她一直都记得。
大概真是越想躲什么就越来什么,下台阶时,原本就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