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妈妈轻咳了一声,“小姐,我怎么看不明白了,这四小姐突然改性了?”
“就是,奴婢觉得她和从前不是一个人?”如容帮腔道。
阿宝犹豫了下:“难道说,她真的悔改了?”
菊生摇摇头:“瞧着不太像啊,狗能改得了吃屎?”
罗妈妈:“那你们说,她好好的说这通话做什么?”
丫鬟们的七嘴八舌,让谢玉渊抽疼的太阳穴,慢慢停止了跳。
正所谓反常即为妖。她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跑来说这一通话的,必然有后招,至于后招是什么……
“小姐,小姐,太太请你过去一趟。”
就在这时,李青儿满头是汗的冲进来:“说是找小姐有要事。”
谢玉渊慢悠悠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深深看了罗妈妈一眼,“妈妈,谢玉湄的后招来了。”
……
福寿堂里,谢太太笑得见牙不见眼,“后天你往卫国公府去,一言一行定要注意分寸,别给咱们谢府丢脸。”
“是,太太。”
谢太太满意的点点头:“这回,卫国公府只给你一人下了帖子,身边连个长辈都没有,祖母心里实不放心。二丫头定了亲,不方便出去见人,就让四丫头陪着你吧。”
原来,后招在这里。
谢玉渊低着头,暗叹:这祖孙俩倒是比从前聪明了许多,也知道铺陈一下。
谢太太见她低头不说话,又道:“都是一家姐妹,抬头不见低头见,将来出了门子,还得相互帮衬着。做妹妹的既然认了错,你这个做姐姐的,也要有容人之度。”
谢玉渊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谢太太,“祖母说笑了,有容人之度的是正室,我这个马上要做妾的人,学着争宠就行了。”
这么大不敬的话,谢太太听了,脸上连个怒气都没有,依旧是笑眯眯的:“三丫头啊,你若心里有气,这两门亲事不要也罢。祖母就是拼着一条老命,也会帮你寻门好亲的。”
不知道是不是谢玉渊的错觉,谢太太说这话的时候,眼里,脸上都是慈祥之色。
这是她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在她脸上看到过的。
鬼使神差的,她点了下头,“那就让她跟着吧。”
……
前脚谢玉渊主仆二人刚走,后脚太太身边的冬梅抄近路,去了心念堂。
谢玉湄见她来,嚯的站起来,“怎么样,成了吗?”
冬梅点点头:“太太好不容易劝三小姐答应了。”
“我就知道太太能说动她。”谢玉湄眉梢露出得意。
“四小姐,说动归说动,你做事可不能像上回那样没了分寸,卫国公府可不比永安侯府,规矩大着呢。太太交待你,万事一定要小心,要做得不动声色,不着痕迹。”
邵氏走上前,把二两碎银子塞到冬梅的手里:“让太太放心吧,我会手把手教她的。”
冬梅推辞了几下,没推辞掉,只是银子收归收,太太交待的话该说还得说。
“太太还说了,万一事情败露,一定不能把谢府拖下水,否则就是大祸临头。”
谢玉湄咬着唇,狠狠心道:“让太太放心好了,我绝不会连累谢府的。”
冬梅静静的看了眼四小姐,转身离去。
走出心念堂,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心道:这母女俩也不知道哪个想出这点子,真真都不是省油的灯。
邵氏等人离开,立刻命人守在房门口,把女儿拉到跟儿前,细细交待后日到了卫国公府该如何如何。
她这辈子虽然没到过像卫国公府这样的高门,但女人勾引男人的手段,都是一样的。
无非就是一笑,一蹙,一泣,一跌……再要大胆些,便往男人怀里扑。
女儿正值花一样的年纪,脸模子漂亮不说,小身段发育的也好,该大的大,该细的细,哪个男人见了不心动三分。
谢玉湄一边听,一边心下暗自盘算。
姨娘讲的这些都是老一套了,自己真要一飞冲天,必要拿出些厉害的手段来。
否则像平王,福王那样出色的男人,怎么可能被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勾住魂?
……
冬梅回到福寿堂,谢太太换过一件墨蓝色的夏衫,靠在临窗竹榻上,淡淡问道:“话都交待清楚了?”
冬梅忙上前道:“回太太,都交待清楚了。”
“四丫头怎么说?”
“和太太料的一样,四小姐说不会连累谢家的。”
“哼!”谢太太冷哼道:“她说不会连累就不会连累了?”
冬梅皱眉道:“邵姨娘应该会呵嘱她的吧。”
“她那个娘啊,要真是聪明,也不会落到现在这步田地。”
谢太太指了指青草堂方向,“真正聪明的是那一个,让女儿在前头冲锋陷阵,自己缩在背后指挥,谁都比不得她聪明。”
冬梅不敢接这话,只好陪了个笑脸。
在她看来,厉害的可不是二奶奶,而是三小姐。且不说别的,就她把邵氏母女赶去心念堂时说的那些话,就是顶顶厉害。
放眼这府里,别说邵氏母女比不上,就是经了多少事的太太,也比不过。
想到这里,冬梅小心翼翼地问一句:“太太,当真要让四小姐这样做吗?”
谢太太狠狠的瞪了冬梅一眼:“不这样做,那母女俩这辈子就得被谢玉渊压一头。”
“可是,两王府看中的可不光光是三小姐这个人,还有她身后高家的东西。”
“你懂什么?”
谢太太得意的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