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随便我作你都宠的意思?”唐书蜜俏皮地眨眨眼,故意这样说。
没想到,季临琛颔首郑重道:“当然。”
……
半个小时后,车队刷啦停在山庄前,唐书蜜挽着季临琛的臂弯,苏珍和许明珠跟在后面提裙摆。
嘉宾早已入座,宴前甜点也上了桌,就等着一对璧人当着所有的人面喜结连理。
麦舍尔山庄是古欧式建筑设计,礼厅吊顶呈拱状,墙壁手绘油画。
金碧辉煌,又不失古典雅致。
敲定地点时,唐书蜜有想过去普罗旺斯或者在海岛上举行婚礼,最终还是选择了江城。
一是亲戚朋友大多在江城,二是季临琛事务繁忙,如果婚礼地点举办在国外,势必会麻烦数倍。
她不想季临琛太劳累。
在江城举办婚礼,可以一边准备一边处理集团的事。
还有一点,她有念乡情节。
大学读书在英国待了几年,她觉得国外的月亮没有家里的圆。
人生中最美好的事,当然要选择在最爱的地方。
江城这个地方啊,虽有有过不好的回忆,但她还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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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书蜜一袭婚纱出场,惊艳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她挽着季临琛的臂弯,踩着他亲手为她穿上的“灰姑娘”的水晶鞋,沿着地毯、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走向季云。
和普通婚礼流程不同,新娘并没有由父亲搀着手,郑重交给新郎。
再厌恶他,再不视他为父亲,也掩盖不了唐国海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事实。
在季临琛的陪同下,她去了一栋破旧的筒子楼。
——没了公司,又把所有资金给了唐瓷建美术馆,甚至还用房子抵押银行贷款。
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
现在的唐国海可以用“落魄”两字形容。
但唐书蜜完全没有怜悯的心情,她是个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人。
唐国海是他活该,自找的,
住筒子楼怎么了?能活下去就行。
她去的那天,是开的门。
原来没了珠宝靓衫的堆砌,精致贵妇真的会沦为普通妇女。
秦海兰看她像看到了妖魔鬼怪,大声尖叫起来。
“怎么了?”唐国海从里屋走出来。
在看到唐书蜜的瞬间,他先是怔了一下,然后冷淡地问:“什么事?”
第一个字竟然不是“滚”。
出乎唐书蜜的意外。
“我要结婚了,这是请帖。”她停顿片刻,措辞道:“你爱来不来。”
说完,她就转身走了。
秦海兰才反应过来,追在她身后大声吼叫。
——三个月未满,唐瓷还在拘留中。
往日讲究的贵妇,骂起脏话来无师自通,满口的□□贱人。唐书蜜恍如无闻,自顾自地往下走。
季临琛沉默着牵起她的手,紧紧握在手心里。
“别担心,我没事。”唐书蜜表现得异常平静。
对于那三个人,施舍任何感情,都是在浪费。
……
无父无母,也没人能代替,因此婚礼程序做了改动。
新郎和新娘直接手挽手走上鲜花蹙满的礼台。
季云被委以重任,担任这次婚礼的主持人。
先是让伴郎团和伴娘团派出代表发言。
陈望作为季临琛唯一的好友,接过季云手中的话筒,真挚地送上祝福。
陈望这人平时吊儿郎当惯了,一正经起来还有几分模样。
他长得不赖,一双桃花眼往上挑,看谁都带着点勾人的意味,因此成为花场里最受欢迎的二世祖。
“陈望,没看出来你还是会讲人话嘛。”苏珍拍了拍他的肩膀。
陈望不动神色地右肩后移,躲开她的手,脸上笑嘻嘻,面子功夫十足道:“苏小姐过誉了。”
“你这小嘴真甜。”一脸狗样,苏珍情不自禁戳了戳他的脸
陈望:“……”
万花丛中过,日天日地惯了,还没那个女人敢随随便便对他动手动脚。
“啧。”苏珍又捏了捏他的白晰的脸颊:“你皮肤真白,比女孩子的都嫩,用的什么护肤品?”
“……”陈望忍住脾气,职业微笑道:“许小姐要发言了,我们认真听听吧。”
苏珍“噢”了声,转过身去。
许明珠作为唐书蜜最要好的闺蜜,比起半道加进来的苏珍,的确更有资格站上去。
她拿起话筒,先是抿了抿唇,然后看向站在面前的一对璧人,沉默了片刻后道:“我今天很难过。”
“占据书蜜心里第一位置的不再是我了。”
“季先生把她抢走了。”
喉咙滚动,忍不住地哽咽,她捂住嘴,把哭声硬生生噎回去,“但我更开心,我们书蜜终于找到了那个可以让她托付一生的人。”
看着闺蜜出嫁,许明珠的心情像坐过山车一般百转千回。
既心酸苦涩,又喜悦欣慰。
揉杂在一起,像在吃酸梅,酸酸甜甜的。
唐书蜜定定看着她。
她很幸运,在所有人在背后指手画脚时,只有许明珠叫住她的名字,朝她微笑着伸出手:“能交个朋友吗?我叫许明珠,是许明承的妹妹,我很喜欢你。”
许明珠朝着唐书蜜笑了笑:“其他的,也没什么好说的,那就祝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啰。”
“还有一点,我要当干妈。”她看向季临琛,挑眉道:“季总,答应吗?”
“我们家我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