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冷声僵笑:“是吗?那你为何非要追杀她们母女?朕并未下令要诛杀你的妻女!而这其中之事,她又怎会知道这么清楚?”
幕韶华脸色苍白,吓得拼命摇头:“不是这样的,因为刘氏一族害死了长公主,臣怕刘氏连累到臣的仕途才派人去追杀她们的!”
周逸然嗤鼻一笑:“是吗?父亲?若仅仅如此,我与母亲已经逃离慕府,逃离京都,父亲是有多狠心,就因害怕被连累,便要如此追杀你多年的结发妻子还有亲生女儿?若不是因为母亲知道这一切,父亲为何要下如此毒手,不惜买了杀手紧追不舍?!”她微微一顿,偏头低声笑道:“你死不足惜!”
幕韶华哑口无言,他拼命磕头:“皇上盛名,臣没有勾结卿本门!她一派胡言,我的女儿死了,我在府里就看见她被打死咽气了,现在出现在我面前的是鬼,是索命鬼!一定是来害我的!”他怕极了,他不知慕云汐为何变成这般,他知道这不是慕云汐,他的女儿绝不会说出这番话!
“是吗?”尾音上扬,皇上心中最不可触碰的便是卿本门与太子玉佩,如今卿本门追查多年无果,杀害太子和长公主的凶手还未找到,而这个慕云汐一个将死之人怎会胡言,她是找幕韶华回来报仇的。
“来人,将慕丞相关押,朕在没有查清楚前,慕府包括下人在内都不得离开府邸一步,这个消息不可走漏!”皇上冷冷吩咐,几名侍卫上前领命。
慕丞相双腿酸软,关节变得僵硬,他哑声哭喊道:“皇上明察,臣冤枉啊!”
皇上微眯双眼,深吸了一口气,叹息。良久,他缓缓睁开眼:“滇北王府不知此事?”
周斌回道:“臣不敢欺瞒陛下,慕丞相这事,臣绝不知情!”
皇上思忖片刻,如今内忧未平,卿本门乱党还在作祟。滇北王镇守滇北境内,外患不敢来犯,若是治了周斌的罪,怕是会添乱,他思虑良久,回道:“滇北王周斌,滇北军少将军周逸文,原本犯了欺君之罪,罪应满门抄斩,但念在周斌多年来为我朝效力,征战沙场,战功无数,朕今日特赦,但罚二人三年俸禄,滇北王削去爵位,保留官职。”
“谢皇上开恩!”周斌跪在地上与周逸文一同行礼。
皇上转头看向周逸然,神色松了些。慕容胤泽站在她身边,平日冰冷的眼底此刻眼眶泛红,眸底柔情又不舍。
“来人,将慕云汐关押回天牢!”皇上暗暗叹息,冷冷言道。
“是!”
慕容胤泽回过神上前拦住,周逸然却躲开他的保护,径直走到侍卫面前。
皇上怒斥:“泽儿!你要做什么?”
他一怔,没有想到周逸然会如此,看着她被侍卫带走,他眼底光变得暗淡。
他怎么会不懂,周逸然是为了他才说这番话,她到如此地步还是为他铺路,她对别人狠,对自己狠,却为了帮助他,性命不顾也要为他再做些什么。
周逸然淡淡一笑,不知何时还能见到他。她转过身那一刻,眼角流光滑落,她抿着笑,眸子越发墨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