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荷泪流满面:“前些天你坚持说必有一个关键因素让我父亲相信他能利用你的病情召回我,我说在治疗中的某个时刻也许你会创造机会让我告诉你。我现在告诉你,那是因为当年的治疗进行到一半时我坚持不下去曾经想自杀,我父亲威胁说我如果不坚持下去有朝一日你病了,他是不可能救你的,我当年是为了你硬撑下来的,你欠我很多,你看着我,答应我你会为了我绝不放弃!你看着我!”
我迷迷茫茫看着姜荷哭得梨花带雨,伸手要给她擦眼泪,她握着我的手抱到胸前:“你小时候就答应过我不会离开我,你现在看着我再说一遍!”
我们四目久久相对,她的眼睛在泪水中纯净明亮,如朗月明星,我看着她想说什么却一时说不出来,这时候她突然抬起头对我身后说:“可以了!”
我努力抬起头向后看,床后站了一排医生,王博士看着我露出八颗牙,然后我整个脑袋轰的一下好像爆炸了。
再醒来时不知道是什么时间,身上的设备都移除了,左手上还有个吊瓶挂着,我右手摸了摸头,上面的贴片也没了。
姜荷快步走了进来,我想室内肯定有摄像头监视着我吧。她走到我面前俯下身子看着我:“醒了?”
我说:“醒了,你盯着我看什么?”
她看了一会说:“验货。”然后又说:“等会你可以起来洗澡了,真是臭得要死。”
我问她:“治疗结束了?看来关键时刻你认出了我。”
她耸耸肩:“也许认错了,无所谓了。”
我说:“医生说我三天不能碰水。”
姜荷说:“已经过去五六天了。”
护士进来把吊瓶拔了,看来挂的不过是营养液一类的东西,另外还把我自己的衣服拿了进来放在一边。看意思我是可以出去了。
我的脚步有些虚,躺了半个月肌肉肯定功能下降不少,姜荷躲着我:“这么臭别指望我扶你,你自己爬过去吧。”
护士把我架进去卫生间,我坐在里面冲洗,慢慢的觉得腿上的血液流顺畅了。除了感觉自己瘦了点,手臂上多了几排针眼,也没觉得自己基因性质改变带来什么变化。这时姜荷在门外说:“我把你衣服放门口了,等会穿好了叫我。”
身上没几根毛,洗起来很快,也怕洗久了耗体力,毕竟半个月没怎么吃东西。营养液这类东西虽然有用,心理上总觉得吃饭更靠谱。
我穿好衣服姜荷进来扶着我往外走,我问她是不是应该和谁打个招呼,起床就这么走了不太好。姜荷说:“难道还要找谁结算治疗费不成?把你害成这个样子这笔帐才真得找他们算呢。接下去还要吃半个月的药,我已经拿好了,我们直接走吧。”
我说:“我的意思是我参与他们的试验是签了约的,应该把试验费结算给我了。还有你当年的帐一起算算,必须加上利息,这他妈太折磨人了。”
出门没走多远,就看到孟医生站在那对我微笑:“恭喜你治疗圆满成功,姜总在等着你呢。”
姜荷说:“正好,那个电梯到车库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