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莫名的伤痛紧紧的攫住了宋钧铭的心,让他不自觉的想要将自己与这个世界隔绝起来,并自动自觉的对眼前这位淑仪公主敬而远之。
只要做到不失礼节就可以了,他从淑仪公主身边走过,到了太子的跟前去施礼问安,“太子殿下。”
太子坐在轮椅上道了一声免礼,打量一眼眼前的宋钧铭,又打量了一眼刚刚快步走远的公主妹妹,露出和煦的笑容。
太子总是这般,无论在谁的面前都和煦如春风一般。
如果正常的情况下宋钧铭遇到这种机会一定要和太子攀谈几句的,此时却是茫然的告了退。
淑仪公主一直追随着他的背影,直到人拐过游廊消失不见。
太子握拳掩嘴咳嗽了一声,淑仪公主楚雨熙这才重新走回了太子的身边,亲自推起太子的轮椅往花厅里走去。
“这位宋状元好像有几分高傲啊!”太子的声音故意严厉了几分,“居然对本宫的皇妹如此无礼,看来是该挫挫他的锐气了。”
“皇兄。”淑仪公主停步跺脚,“皇兄的肚量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小了,人家堂堂大楚国状元郎,又是可以载入历史的连中三元,恃才傲物那不是太正常了吗。”
“更何况……”淑仪公主有些羞涩的搅了搅手中的帕子,“成天对皇妹我卑躬屈膝的,皇妹我还不喜欢呢。”
她说完了这句话,才发现身前坐在轮椅中的太子正缩着肩膀笑。
“皇兄!”淑仪公主跺了跺脚,“连皇兄都变得这般爱作弄人了。”
她想快步离开,这才想起他们刚刚已经遣了下人远远的跟在后头,兄妹两个一直聊天来着。
她这般离开闹不好要冻坏了行动不便的太子。
遂又翻身回去推起了太子的轮椅,这轮椅是经最好的工匠量身打造的,推起来很是轻巧不费力。
“皇妹已经及笄到了招驸马的年龄,我们大楚国又是制度开明,不像前朝,尚主的驸马就不可以入朝为官。”
“皇兄……”淑仪公主的声音有些雀跃,有些跃跃欲试,“您……您支持皇妹?”
不过看不到太子的表情,她又有些惶惶不安。
不过哪怕是从前头看,太子脸上的表情也都被披风的兜帽投下的阴影遮住了,只能看到他微微勾起了唇角,露出一抹似乎有些得意的笑容。
“皇兄看这个宋状元很不错啊,一表人才,和皇妹是再般配不过了。”
“皇兄。”淑仪公主松开手中推着的轮椅,绕到太子的身前,蹲在太子的身边,露出期盼的笑容,“皇兄这么说是愿意成全皇妹了?”
太子的手伸出来,帮淑仪公主理了理披风,露出兄长慈爱的笑容来,“皇妹想要的,皇兄什么时候不答应了。”
“谢谢皇兄!”淑仪公主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穿着红衣的她就像是园中盛开的红梅花。
“不过……”太子摇头笑着顿了顿,“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是你我能够决定的。”
淑仪公主鼓起了腮帮子,“皇兄……您刚刚还说……”
太子干脆伸手掐了掐淑仪公主的脸蛋,“不过皇兄会与皇祖母和母后提这件事情的。”
淑仪公主的脸上又重新露出了雀跃的笑容,“父皇他最听皇祖母的话了。”
听到这句,太子不易察觉的拧了拧唇角,露出一个有些奇怪的笑来。
…………
对于太子与淑仪公主的突然造访,众人很是意外。
也就是说,怀王压根就没有给这两位下帖子。
华锦见怀王和飞两人对视了一眼,露出不可言说的眼神来。
这就证实了她以前的猜测,太子并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般简单。
那么太子此行的目的又是为何呢?
向众人靠拢?
人都说这位太子是个命苦的,虽是储君,可身体还不如当今圣上朗健。
哪怕是这几年随着皇上的喜好也在府中修道,可是能不能活到顺利的继位,那都是不好说的事情。
可这位太子却从来不畏人言,只专心的做他太子该做的事情,从不逾矩,是世人眼中的好好人。
就连那些没事整天爱挑人毛病的御史,对太子都是满口称赞。
想到这里,华锦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想法,太子难道在朝中结交文官?
不过这终究是朝堂上的事情,华锦虽然心中有疑问,但做为一个闺阁女子,哪怕她今日有很多和飞说话的机会,却还是没有问出来。
毕竟他和怀王那相视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他们眼中的太子和世人眼中的太子是不一样的。
待到宴会散了,飞骑马跟在章府的马车边送她回府,华锦也只问了他关于那位姑母的事情。
虽是她坐在马车中,他在外头骑着马,但他将那匹黑马驾驭得离马车很近,她隔着车帘不用很大声的说话就能够很流畅的跟他交谈。
“散步我命格传言的人是章氏吧?”
“嗯。”飞的声音中透出一丝冷意,哪怕是隔着车帘,华锦仿佛都能感受得到。
“我猜想应该是赵氏在临发病前往京城送了一封信,把我和哥哥的那点把柄的把柄都告诉了章氏。”
华锦冷声笑了,又道:“赵氏是有多恨我的亲祖母啊!当初看着罗氏算计我和哥哥不做声也就罢了,百般刁难我和哥哥也就算了,就连估摸着自己快活不下去了,还要写信给京城的章氏,让她这位姑母再继续算计我们。”
华锦想到那日,哥哥知道兮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