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黎的伙计里面,有两个负责医疗救治的,两个人被叫出来时都有些面面相觑,被问起是谁来帮宁艋包扎的,均指着对方。
“我看有人在帮他,以为是你呢,就没过去了。”
两个人的想法一样,这么一说也都觉得奇怪,平常两个人可是一起行动的,偏偏今天似乎想法多了不少,大概也是赶路赶累了,想偷偷懒。
虽然说干这一行的多少都知道一些临时治疗的手法,可问了一圈,竟然没人承认给宁艋包扎,也没人注意到是谁帮宁艋包扎,这傍晚黑夜里,好像凭空多了个人似的。
金黎没遇到过这种状况,可宁艋说了帮他包扎的人穿着自己伙计的衣服,他只能一个一个核对,毕竟也就是二三十人,只要宁艋看的不错,就可以直接排除老七那边的,毕竟这么多眼睛,想换一身衣服挺招眼的。
而对于直接的人,虽然有进来没多久的新人,但他招人前都是调查过背景的,加上最近进队的也有大半年时间了,真要是除了内鬼,那对方也是藏的够深的,还是偏偏在今天施难,怎么也说不过去。
如果有内鬼,对方提前最少大半年就藏身这里,选择今天跳出来,只是为了针对庖丁几人?
应该不是。
庖丁这次是临时介入,属于偶然事件,若真的是针对庖丁三人,那对方就厉害了。否则的话。对方针对的应该就是仙乐都本身,是挑选了对于仙乐都而言有着大价值的目标,毕竟庖丁可是被金老再三叮嘱要照顾周到的人,能被仙乐都二把手如此看重,自然有着很大的价值。
仙乐都这么大的摊子,得罪的人自然不少,同行是敌人,仙乐都自己在外面也有一些藏着身份的线,都是那种平常基本上不动,动了就要伤别人筋骨的死士。这么一想金黎也有些了然。
“我的人数没错,也都是自己人。”
把自己的伙计又清点了一边,金黎告诉庖丁,他的意思是没有人混进来,可能是个暗线,只是他倒是忽略了一个可能性……兴许问题不是出在人身上,而是有鬼。
想不出所以然,金黎只能让自己的人互相盯着,最好是两两相伴,事情已经出了,他现在是没有想到什么好的办法了。
可看庖丁冷漠的表情,还有被动了两次脑袋的宁艋,这事儿不搞清楚,肯定没完,何况浓雾阻挡,走也走不了。
“寒吸虫,算是少见的蛊,不像是常人的手段。”
孟婆处理好了宁艋的伤势,凑到庖丁耳边小声说了一句,根据宁艋的伤势情况和庖丁从他伤口里捏出来的虫子,孟婆大概判断出来的具体原因。
“虽然宁小子反应力是差了一些,但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下蛊,对方应该不简单,不过还是你发现的早,不然虫子真钻进去,情况会比较麻烦。”
血红色的虫子已经被孟婆放进了她本来就带了不少的小瓶子里,里面泡了一些很淡的绿色的液体,虫子本身似乎还活着,不时的扭动一下。
“对方做的比较谨慎,在这只寒吸虫身上是找不到任何线索了,连气味都干净的让人怀疑,兴许对方有洁癖或者强迫症。不过,让我奇怪的是,这只寒吸虫活性很低,按理说是不应该的,对方如果想用这条虫子来下手,不会选择这只的。”
孟婆从她所知道的角度剖析给庖丁听,也提出了自己的疑惑。至于寒吸虫,算是一种嫁接品种的蛊虫,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出现的老玩意儿,但要培养起来属于麻烦的一类,它会在钻入目标体内后,以寒气冻结目标的感知系统,麻痹目标的痛麻之类的感觉,从而在不知不觉中吸取目标的一身血气精华,甚至可以逐渐控制目标的部分情感和行为方式。
这类蛊虫一旦长期无法得到营养补充,便会变得很是萎靡,也就是孟婆所谓的活性很低,时间久了还会让蛊虫退化,这是一个合格的巫师很少会犯的错误,除非实在没有办法才会如此选择。而他们也就是今天才刚刚碰到一起,显然并非是因为这个原因,毕竟从对方的手段来说,是个高手。
按理说,给宁艋下蛊,还是在脑袋上的伤口中,算是很致命的方式了,稍微狠一些,蛊虫入脑,大多数人是救不回来的,可对方偏偏选择用这样活性低的蛊虫,算是最后关头留了一手,好像是完全没必要的,这很矛盾。
除非对方想继续隐藏着,将这个蛊虫爆发的时间延后,只是被庖丁直接看破了。
这样的话,整个队伍里就藏了一颗定时炸弹,还是随时会爆炸的那种,这让庖丁、金黎等人都很不舒服,而最倒霉的宁艋已经是被点燃的油桶了,逮到了下手的人,宁艋怕是要活啃了对方的。
也好歹是宁艋,换成其他人,这一下是够受的,而宁艋现在也仅仅表现出失血过多的疲惫而已,整个人倒是没什么大障。
庖丁在将所有人都瞄了一眼后,心里有了一些底,大概也锁定了几个嫌疑人,还要再盯一下。对方做的很有手法,这年头玩蛊的不多了,能瞒过所有人的眼睛,对方本事不小,又能玩的这么有意思的,还是很少见的。
“让大家都散了吧,你找个理由,别让大家起疑,今晚想不在这里待一宿,都不行了。安排搭建临时营地,互相都看这些,四周时刻都得有守夜人,最好三人一组,两个小时一轮班,你那边是带了武器的,上膛,要是雾气里有什么,直接开枪,不用做任何交流。”
庖丁给金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