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盘是舰长,他要听老婆的话,那整艘船的人也就都得遵循了。
他们放弃了与敌人战斗的冒险想法,控制着采矿船“漫无目的”地在太空溜达。
在采矿船的后面大约1.5万公里远处,两艘叛军的战斗舰紧追不舍,再往后3万多公里是17艘改装舰的编队,乱糟糟毫无章法地追击。
这么多飞船在地球与火星之间的轨道上游荡,忽而向左,忽而向右,似乎谁也奈何不了谁。
这场追逐演变成了拼耐力和耐心的太空马拉松,他们整整一个月都在相互较劲。
唐维舟发现自己的处境很尴尬,追不上又跑不了,忍不住为当初的冲动后悔不已。
白聪明也同样烦躁,地球的第二舰队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抵达火星,他的舰队迟早要接受命令回去防守,不可能永远追在后面。
他这一次倾巢而出,不但没取得任何战果,还损失了十几艘飞船,回去可能要以死谢罪了。
现在虽说他还保持着对两艘海盗舰的追击,可总感觉是被赵盘牵着鼻子戏耍。
他几次催促手下加速追击,打破这个僵局,可手下那些人水平有限,只从赵盘的授课中模模糊糊听过太阳帆逆光加速这档子事,谁也没系统学习和实践过。
现在赶鸭子上架,结果打开太阳帆胡乱折腾,导致9艘舰掉队,白聪明气坏了,对着他们又是一通臭骂。其实掉队是正常的,逆光加速要走“之”字形,本身就不适合与其他舰保持编队。
他担心跟丢敌人,只能要求其余8艘飞船禁止再试。
唐维舟看到后面有9个光点陆续脱离,一度以为是舰队布置了包围圈,打算迂回包抄,这让他格外小心。等看到那些掉队的飞船左摇右晃,笨拙得如同十年脑血栓患者,立刻就笑了。
既然前面的那艘采矿船追不上了,他和“拉斐尔”号的舰长一商量,做了非常大胆的决定:“不追了!给后面这群杂鱼上一课!”
他们忽然一左一右分道扬镳,白聪明以为他们要跑,立刻指挥舰队分兵两路追击。
本来舰队的实力就在逐步削弱,他这一分兵,敌我双方实力从之前的8对2,一下子变成了4对1。
从数学上看,实力对比没什么变化,实际上8艘飞船列阵齐射,与四艘飞船齐射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
看着突然发生的变故,赵盘气坏了,直接向白聪明喊话,骂他蠢爆了:“你干嘛要自我阉割实力?就算他们分头跑,你也应该把8艘飞船六二分,一边集中力量消灭敌人,另一边只需要跟踪牵制就行啊!”
赵盘说的有道理,可白聪明死不认错,坚持认为自己这边四打一仍然是胜算满满。
他还有掉队的9艘飞船正在赶来的路上,只要拖住敌人,胜利一定属于他这边。
“你不要小看敌人,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亡命之徒,真打起来你们一定会增加伤亡。”
“那也不用你管!你别忘了,出发之前答应过秦山什么!”
白聪明封堵了赵盘说话的空间,铁了心不让他帮忙。
赵盘气得不行:“你这是在拿别人的命开玩笑!那么多英勇的战士跟了你可算倒了八辈子血霉!”
他这段时间被人捧惯了,也逍遥惯了,忽然被秦山一句话束缚住,产生了不小的怨气:“自治委员会明明是个群策群力的组织,大家身份地位都是平等的,我干嘛非要听秦山的?他秦山算什么身份……”
他在气头上,这些话不自觉地就说了出来。
丁雨隐隐感觉不妥,过来劝慰他不要乱说话,但这个画面早就被秦山安插的亲信录制下来,并且悄悄发往火星。
赵盘对这一切一无所知,他认为自己对飞船上这些手下掏心掏肺,他们都是忠诚可信的,说话根本不避讳:“我不能见死不救,就算秦山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得去帮忙!听我的命令,立刻调整航向,驰援白聪明那边!”
丁雨冷着脸:“不行!”
“这次不听你的了!人命关天,天王老子来了也得救!”
赵盘梗着脖子,一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样子。
舵手还是敬重赵盘,听从他的指令,开始驾驶飞船缓缓调整方向。
他们飞船以每秒8公里的速度航行,如果突然180度调整方向,那强大的惯性会让飞船解体,只有绕一个很大的圆,才能让飞船实现调头。
这也是赵盘之前说,必须冒一次险的原因,飞船转弯的时候,整个侧面是暴露在敌人炮火下的,受到攻击的几率大增,对方至少有两轮齐射的机会打掉自己。
如今敌人跑了,他们终于可以放心转弯了。
在采矿船缓慢调头的时候,两艘叛舰与追击的舰队已经拉近了距离,战斗一触即发。
白聪明的旗舰,在三艘改装舰的护卫下,选择了对付唐维舟的“亚兹拉尔”号。
这是他贪功,觉得唐维舟之前的头衔高一级,打掉他以后比较好吹牛,可他那知道此番进攻却是自讨苦吃呀!
他们明显没做太多的功课,对自己的火力太自信,隔着500公里就是一轮齐射。
在太阳系的轨道面上,轨道炮的炮弹可以无限飞,甚至叠加飞船航行速度后,可以飞出太阳系去,但是精准打击的最远有效距离通常只有250—300公里。
他们离着这么远就乱开炮,显然是瞎胡闹。
唐维舟轻笑,随便调整了一下,就让所有炮弹落空。
接下来就是他的还击了,他率先减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