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溪盉还是老样子,粉色长裙,背着剑。
溪盉说起在云烟飞瀑碰到的两个二世祖,说自个儿将其打了一顿,可那个家伙居然蹬鼻子上脸,让她帮忙给师傅带一句话。
刘清便笑问道:“什么话?”
溪盉轻声道:“他说,天羽宗与师傅的仇,他自个儿担下可行,问师傅能不能以后对天羽宗网开一面。”
这话就让刘清纳闷儿了,天羽宗与万鞘宗,那是瘦篙洲两个顶尖宗门了,怎的天羽宗就能对自个儿这个小小山主认怂?
哦对,是那位少主,不是天羽宗。
起先没空与溪盉细聊,这会儿行走在一处山野,旁边有一条小河,清静无比,刘清这才想到与溪盉说一些事儿。
“溪盉,师傅擅自替你做了个决定,但我想来想去,还是要看你,你要是不想,师傅就去毁约?”
溪盉当即点头,“想的。”
刘清气笑道:“问都不问就答应了?”
少女嘿嘿一笑,轻声道:“难不成师傅会卖了我?”
没法子,刘清只好将与秋思商量的事儿,摘出来可以说的,告诉溪盉。哪儿想到这死丫头眼睛都没眨巴几下,随口便说,不就是两条鱼吗?
刘清不知怎么接话,觉得这样不好,可为什么不好,又不能那么快说。
顺着小河往上,没多久就瞧见几间茅庐,挂着幌子,叫歇脚栈。
酒香倒是极其浓郁,隔着这么远都已经勾起刘清的馋虫。
只不过刘清千叮咛万嘱咐,与溪盉说道:“吃饭喝酒,别的我不问,你就别乱问。”
选在这附近下船,其实是因为刘清先前听人说,这酵头山附近,有个已经受了朝天府令,成了这不大不小的酵头山的预备山神。
好像这个人起先还不错,年深日久后,尚未封神,架子却极大。
缓步走去,刘清轻声问道:“这样的人,事儿,多吗?你也是独自走了一趟江湖的人了,感觉如何?”
溪盉挠挠头,轻声道:“邱萝姐姐说,若是她非要担任山神,就去神拳山担任山神。可实际上,殊乌国已经给神拳山留了个山神,是个殊乌老臣,听说姓藤,好像就是藤霜姐姐的那位父亲。”
刘清想了想,算日子好像差不多,近二十年时间了,当时那人已经五十上下,死了之后担任一山主神,也不是多让人想不到。
只不过,藤霜还是直到她此生父亲死了,都未曾回乡。
事实上,刘清觉得,上次藤霜去了一次同谷郡,就已经记起了什么,只不过假装没记起来罢了。
溪盉继续说道:“那位预备山神老爷,可真是有官架子,神拳山方圆百里,只要在他辖地,山精_水怪都要去与他敬香,一日三次,吃饭似的,决不能少。若是少了,怕是会遭殃的。我觉得啊,那个老爷爷应该不至于这样儿啊,好歹是一国工部尚书,怎的死了之后,官架子愈发大了?”
刘清没说话,解了随意施展的隔音阵法,迈步走进了那歇脚栈。
有个老妪,带着个孙儿,俩人经营这处小酒铺,卖的是寻常烧酒,还不是锅头。
刘清落座之后,有个十来岁的小男孩便提着茶壶走来,先倒两碗水,然后才问道:“两位需要点儿什么?酒水?吃食?酒是几家酒水由我奶奶调制而成,香归香,可太过劲儿大,一般人喝不住。至于饭菜嘛,我们靠河吃河,除了寻常米面,也就是野菜与这河中河鲜了。”
小男孩说话慢条斯理,竟是一个磕巴儿都没打。
刘清便笑着问道:“河鲜都有什么?”
小男孩开口道:“鲫鱼、泥鳅,螃蟹,今个儿还有一对儿大蚌,两位也是赶巧了。”
刘清看向溪盉,笑着问道:“你想吃啥?”
溪盉歪着头,轻声道:“吃螃蟹也忒费劲儿了,做个鲫鱼,倆大蚌做了,然后拌个野菜,最好有点儿馒头什么的。对了,酒要一小壶。”
小男孩点点头,“都有的,那二位等等,我去与奶奶说,让她赶紧做着。”
小男孩走后,不多时,有个老妇人走出来,对着刘清喊道:“公子,辣子要不要?”
刘清点点头,笑道:“要的。”
一顿饭吃的平平无奇,不过那两只河蚌,做的是真不错的。
吃完之后,刘清喝着酒水,笑问道:“老人家,附近有无什么庙宇?”
老妇人扭头看向刘清,然后微微一笑,“方圆几十里,也就一座山神庙,咱们这酵头山的山神。”
刘清哦了一声,笑问道:“那山神可灵验?”
老妇人摇头,苦笑道:“不灵验,香火少的可怜,现在几乎没有人去山神庙里上香了。听说啊,那些个抱着希望跑去山上的,甭管是求财还是求姻缘,没有一个灵验的,就是偶尔有个家中得了病的,拿着自家柴禾在山脚下起一堆火,也不上山敬香。不过若是那家病人病的不重,说好就好了。”
一旁的溪盉单手托着下巴,对着自家师傅咧嘴一笑,轻声道:“这么说,那其实还是灵验的啊!求财求姻缘的那些个,山神老爷不理会不是很正常么?”
老妇人摇摇头,无奈道:“话是这么说,可求财的,往往都是有钱的,求姻缘的,往往都是三妻四妾的。人家有钱有势,回去宣扬个几天,一传十十传百,没过多久,就说这酵头山山神,架子大,求不动。以至于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