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琳气得发抖,指着他的手也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唐聿,你把这话再给我说一遍。”
“说两遍都行。”他还是懒洋洋的,目光扫到报纸上放大的照片时,微微一滞。
“如果她是别人也就算了,你知道她是谁么,宋远风的女儿,这也就算了,你知道她勾搭的是谁么,孙季延,孙季延你知不知道,嗯。”
她气极了,开始口不择言:“唐聿你喜欢谁我管不了,有妇之夫还是什么你喜欢你就追,反正这个宋清卿就是不行,谁知道她接近你是什么目的,孙家……孙家和我们家是什么关系你知不知道。”
“我喜欢宋清卿,又不是孙季延,孙家干我什么事。”他起身,皮鞋踩过那一沓照片,脸上没什么表情。
“唐聿,你会后悔的。”周琳说,扶着胸口坐下来,眸间都是冷雾。
七月,天高辽阔,阳光淡薄。
宋清卿在马场,一身骑装飒爽,骑在马背上朝他笑:“嘿,唐聿,怎么样,昨天我的手术做得漂亮吧,把那群人给惊得目瞪口呆的。”
唐聿在一旁,另一匹马上:“对,真给我长脸。”
“哈哈。”她大笑,夹着马肚子超前狂奔:“唐聿,这次比马你要输了的话怎么办,我这次替凯瑟琳比赛的,要是输了你就答应和她在一起吧。”
声音散在风里,目光里只有她矫健的背影,他苦笑了一下,扬鞭打在马背,大喝一声:“走。”
风呼呼的在耳边吹,伴着尖锐的嘶鸣已经宋清卿的尖叫,他连忙追上去,却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摔下来,马儿不受控制的奔走。
唐聿吓得心惊胆战的,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冲到她身边:“宋宋,宋宋……”
她爆了一句粗话,扭曲着表情:“没事,摔了一下,真奇怪,这匹马怎么了?”
被他搀扶起来,宋清卿活动活动筋骨,似乎没什么大碍,她虚了一口气:“幸好我底子不弱,摔下来的时候借力滚开了,要不然非得它踩死了。”
“没事就好。”唐聿说,看了一眼被驯养人员控制住的马,垂着眸,心被紧紧地揪着。
“想什么呢?”宋清卿在她肩膀上拍了一巴掌,把帽子取下来,青丝如瀑,她笑笑:“我昨天找了一份家教,去看了一下,很可爱的一对双胞胎,给他们教汉语。”
唐聿温柔的笑,眼中腻出水来一样:“好。”
宋清卿却恶寒的抖了抖:“我说,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不是你的女朋友之一,我怕我失手把你眼睛给挖了……”
他哑然失笑,想到了周琳给他的东西,她估计是为了那个叫孙季延的男人,在心门上上了一道锁,而钥匙却在国内。
宋清卿往外面走,步履轻快,手里的帽子晃悠悠甩着,那时候他们都不知道,那个家庭会带给宋清卿怎样的灾难。
“唐聿,唐聿……”不知道他想什么想出神了,宋清卿那手指戳他脸:“你发什么呆啊,喂……”
然,却很快收拾好了,他淡淡笑:“想到了以前一些事情,你从马上摔下来都没受伤,这次一个小车祸就伤到了。”
她笑了一下:“可能是老了吧。”
“我就不打扰你了。”他说着,目光有些不舍:“宋宋,你随时可以回到我身边。”
没等到她的回答,唐聿苦笑了一下,出了门,再也没有回头,宋清卿看他消失在楼梯里的身影,垂眼轻叹。
*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宋清卿常年训练,耐痛性和恢复能力也比一般人强许多,半个月就已经能拆石膏了,太久没有用脚,倒是有些肌肉萎缩的迹象。
她能走路了,只是有些瘸腿。
自从她说徐铭烧菜难吃之后,烧菜的换成了张姨,看她每天这样子跑宋清卿也有些不好意思,刚下定决心要学,油锅一炸,她又扔抹布进去灭火。
几次过后,她总算是对自己彻底失望了,作为一个来自山川湖海的人,怎么可以囿于昼夜厨房和爱呢。
见她放弃,张姨悬着的心也松了,反倒是劝她:“夫人,就算你学不会做饭也没什么的,你看看你年纪轻轻就拿了那么高的学历,有得有失。”
宋清卿一想,似乎挺有道理的,也就释然。
期间,宋承景回过一次澜城,那时候她还没有拆石膏,他一上来就嘲笑:“宋清卿,你真像只瘸腿的蛤蟆。”
鉴于他是她的长辈,这口气她忍了。
他来的时候孙承皓和孙季延也在,孙季延喊他:“小叔。”
宋承景脸都绿了,宋清卿唆使孙承皓喊他叔公,那脸色直接由绿转黑。
看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宋清卿以前的信仰是能动手绝不动口,现在腿脚不便,但是也不能让别人在口头上占了便宜。
宋承景瞅着孙承皓看了很久,才把她拉到一边悄悄地说:“大侄女啊,我看这小孩眼熟得很,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她嗤之以鼻:“你不是见过他老子了,儿子长得像爹很正常。”
“呸,”宋承景认真的想,总觉得眼熟,但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只能说:“民间说,儿子长得像他妈。”
宋清卿转头去看孙承皓,立刻推翻:“我见过司诺……得了得了,说那么多废话干嘛。”
她不耐烦的把他推出门:“行了,小叔你就回你的云城吧,我的婶婶还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