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因为这扯淡的三月游历。”晏明华摊了摊手,笑道,“我回家糊弄了好久,才让我爹相信我是在观察离州生意流通往来的变化情况,若是亮明身份,给他知道我去了边境,而且是去玩,我以后再无自由可言,不管去哪,身后非得跟一堆我爹的家臣不可。”
“哈,那你是不知道我回家后有多惨。”应觉干笑一声。
“都过去了。”晏明华摆摆手,笑道,“当时年少,不比如今,我爹早不管我了。”
“我也是。”应觉笑道,突然想起了什么,转移了话题,“哦对了,你和商会关系不浅,那前两天商队发生的事你听说了吗?”
“什么事?”晏明华边咬着饼边道,“我今日还没去商会,不太了解。”
“说起来我也有点担忧。”应觉说道,声音低了些许,“到达阳崇县前,商队遭遇了...可以说是袭击,死了一名护卫。”
晏明华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追问道:“袭击?谁的袭击?”
“不清楚。”应觉摇头,“没抓到人。”
“竟然有这种事...”晏明华沉吟片刻,接着说道,“但以商队的实力,应该不惧寻常贼匪。”
更何况,我们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晏明华心道。
“就怕他们来者不善啊。”应觉脸色微沉,他对那从他手中逃走的黑衣人印象很深,仅是几个喽啰而已,却有设下陷阱时刻警觉的意识,再加上张晓风口中描述的邪门功法,应觉隐隐感觉,敌人恐怕不是“寻常贼匪”那么简单。
担忧归担忧,但领教了张晓风的实力,以及有罗叔的存在,应觉对离平商会的信心还蛮足的。
“放轻松。”晏明华拍拍应觉肩膀,搓揉了下,笑道,“到了阳崇县,就容不得那群歹人放肆了。我可以提前告知你一个消息,此地滞留着一队更加精锐的离平护卫,约莫有六七十人之数,将与你们汇合,一同前往离平城。”
“别把油擦我身上。”应觉嫌弃地瞥了一眼,咬了口饼,不解道,“那岂不是有一百多护卫?我们这支商队载货马车才二十有余,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而且说起来,商队走货路线也有蹊跷,阳崇县之后,竟一路通到离平,如此遥远的路途中却再无落脚点,其间不少大县都经而不入,很显然会损害商队的利益...”
话至此处,应觉顿了顿,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盯着晏明华,狐疑道:“你是不是仍有事瞒着我?”
“哈哈,你很敏锐。”这位出身江南的年轻公子耸了耸肩,笑道:“告诉你也没什么,反正你们的罗队长很快就会宣布。”
“离平商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已,这趟货根本不重要,你们的真正任务,其实是护送某个人。”
“而那个人,此时正在这里。”
说罢,晏明华往下一指。
“那个人在阳崇?原来如此...”应觉恍然,边想边连连点头道,“这样便说得通了,一百多护卫、罗叔和张晓风、还有这条路线,原来只为了将其护送至离平城。”
说到这,应觉啧啧出声,“谁人有这般大的排场。”
听得此言,晏明华舒展了下身体,便站起来,道:“既吃完了,那走吧。”
“去哪?”应觉随口答道,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闲来无事,正好带你去瞧瞧那排场甚大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