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王宫,朱达里心头一空,不知道应该干嘛了。自从被贬以后,朱达里受尽了欺辱,曾经的宅邸成了他人的宅邸,女人也成了别人的女人,孩子亦是被赶出了国内城,去了周边的部落,再也没了音信……
“哎~”
朱达里心底一叹,正欲离开,不知怎地,又回头看了一眼王宫,心头莫名一震,竟有了些莫名的感觉升起。
没过多久,就见朱达里神色匆匆快步离开了这里,回到了自己的窝。
哐当~
“呸、呸~”
朱达里从唯一的房间里,唯一的床下边拉出一个木箱,却不想床直接塌了,还带起了呛人的尘土,令他“呸”个不停。
这个木箱,还是曾经有权有势的时候,朱达里想尽办法托人弄的“汉人就是心灵手巧,这样的东西也能做出来,真是厉害~”
感慨了一声,朱达里掀开箱子。
啪嗒~
箱子顶上的木板滚落在地,朱达里却丝毫不在意,目光痴迷的落到箱子里的盔甲上。
哗啦啦~
良久。
朱达里回神,将盔甲取了出来,接着又将箱底那柄看着有些生锈的大刀取了出来。
又满是回忆的望着有些灰蒙蒙的盔甲和大刀看了许久,朱达里方才开始行动起来。寻了许久,才找到一个残破的盛水的工具,以及一块从已经垮塌的床上扯下来的布料,开始了对盔甲和大刀的擦拭。
一下又一下,接着又一下……
待尘埃拭去,盔甲和大刀又恢复了光亮,似是诉说着曾经的辉煌。
朱达里眼神一顿,并未立即将其穿上,而是走出去洗漱了一番,将身上打理干净之后才将盔甲穿上,不过他那有些破碎的衣服显示出他如今的破落。
噌~
朱达里一刀入手,瞬间就变了,眼神中满是锐利。点了点头,朱达里还刀入鞘,眼神中的锐利也是一收,缓步来到了门后,抬起手却又捶了下去。今日大军回城的时候,他去看了,知道是打了败仗,现在就这样走出去难保不会出现被当做奸细或者是想要作乱之人给抓起来。
朱达里靠着门坐在地上,耳朵时刻注意着门缝外的动静。他的这个住处离南门并不远,若是南门有个什么动静,只要稍微大一点,就能听得一清二楚。
时间慢慢的溜走,月已经上了中天,热意开始退去,凉凉的夜风,悄然吹了起来。
丸都城西门。
“开城门~”
“我军遭到埋伏,大王受了受伤,快开城门~”
突然,一股千余高句丽骑兵奔行至此,急吼吼的嚷道。
“快开城门!你们想干什么?赶紧开城门,难道想害死大王不成?”
西城门守夜的士兵有那么一瞬间的迟疑,但急促而又熟悉,带着丝丝慌乱、暴虐的话语再次响了起来,听得他们也是心中一乱。趁着夜色扫了一眼,见城下的士兵凌乱不堪,却隐隐能看出是自家人的盔甲马匹,便不再迟疑,动手打开城门。
不过他们也不是全无防备之心,尚有百余人躲在城门后,一旦情形不对,便会进行阻拦,并示警,以关闭城门。
城门缓缓打开,在内里的百余士兵无法察觉的地方,城外一人使了个眼色,当即便听到——
“都赶紧让开,耽搁了大王的救治,你们承担得起吗?赶紧让开~”
说着就往里边挤。
里边的人虽然觉得有些不对,但这顶帽子够大,他们是在承受不住,怕断头,便退了几步。
门外的士兵趁势往里边挤,这个时候只要不是傻的都能明白有问题了。只是不等内里的士兵做出反应,外边的士兵就已经挥动了手中的兵刃。
“动手~”
一声暴喝,与明晃晃的刀光交相辉映,百余士兵不过螳臂当车。
“敌袭~”
然而,他们还是将消息传了出去。
“快,发信!”听到敌人的话,黄叙心头一急,回头冲门外的士兵吼道。他已经冲到了里边,接连斩杀了数人。
咻~
一支响箭立时升空,在这寂静的夜空下发出了属于他的声音。
“冲~”
等待已久的公孙度一个跳跃,就翻到轻影的背上,望丸都西门冲来。
城门处,黄叙凭借高强的武艺,以及突然的出手,杀了高句丽守军一个措手不及,在公孙度到达之前就清理完了。黄叙也不贪功,接着紧紧守住城门,拦住从城墙上,以及城内赶来的援军。
此等情况公孙度早已料到,是以让黄叙将仅有数十面盾牌带了过来,稳稳将其拦住,直到公孙度抵达都没有被打退。
“黄叙,你留下守住此门,一旦出现意外,也方便撤退。”公孙度没有半分耽搁,只是扫了一眼城内的高句丽援军,便下达了命令。
“是,主公!”
盾墙裂开一道口子,公孙度手中展翅大鹏刀立时向前一个劈斩,将准备趁机杀进来的高句丽士兵斩杀,接着催动轻影,长驱直入高句丽援军之中,丝毫不在意左右袭来的长刀、长枪之类。
反手一撩,再一挑,最后再一抹。
左右十余人便被公孙度或击退,或斩杀。其身后的汉军紧随而入,不多时便以公孙度为箭头,将高句丽援军撕裂成了两半。
黄叙也趁机发力,不给高句丽援军再汇合的机会,齐齐掩杀而去。
公孙度又一个反冲,彻底冲散了这临时汇热÷书而来的千多人,就不再理会,领着大军向城内杀去。
已经来过一次的公孙度,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