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的思想是邪教的思想,我本可以立即杀了他。但我听了他的话,把一切情绪都放下,我觉得心情立即愉快了起来。尽管他是错的,但我喜欢。
可能我真的很软弱,可能他们真的选错了人。
-
-
直到某一天,我在繁华的长安县遇到了一个人。
那天天气很热,天空湛蓝得犹如圣地的穹顶,红色的太阳照得我睁不开眼睛。热浪在皇宫的红墙下翻滚,空气凝固了,连鸣蝉也屏住了呼吸,一切景色犹如仙境。
我就知道要出什么事情。
那天我打扮得很漂亮,因为我要微服私访。
很多坏人想调戏我,不过我忍了,我不想暴露身份。
那个人出现了。他大喊一声:“大胆贼人,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欺负良家妇女!”
那些坏人想要打他,但都被他的正气吓跑了。
他的眼睛安静地看着我。
我安静地看着他。
旁边的一切来来往往,日升月降,春发秋实,斗转星移。
那一瞬间犹如永恒。
他就是我梦中男人的化身,瘦弱却不乏勇气,身份不高却有高贵气质。
他请我吃饭,那是我第一次喝酒。
后来我们经常“幽会”。你没看错这个词,是“幽会”。我可以毫不迟疑地说,我们一直在“幽会”。我开始总是想着圣地,后来我只是偶尔想想,后来我把它全忘了。
那是我最愉快的时光。我们逛遍了京畿的每一个县,我和他聊天、看戏、拍照、吃饭。我和他不在一起的时候,我满脑子都是他的音容面貌。我们找人传话,这些话朦胧得犹如密码,让那些人摸不到头脑。我们写信,信笺上满是彼此的味道。
我在圣地的时候,觉得时光慢得可怕;现在在快乐的内地,我觉得时光快得可怕。
圣地终于来人了。
没有不透风的墙,我想。
-
-
我就知道这一天会来。
我夜里天天做梦,一下梦到我的男人,一下梦到圣地。
现在他们来了,我的心却安静得如同古井。
姐姐要带我回去。
她说她多么羡慕我的圣女身份,可是她完全不懂,他们全不懂!我不要我的神,我只要我的爱。
一切都没有意义,一些都是虚无。而我要寻找我的意义,我的爱。
于是,我和我的男人远走高飞。
我曾经嘲笑过下贱的青楼女人,东方驹说:“每一颗果实都曾经是花朵,而并不是每一只花朵都能孕育果实。”
当时我完全听不懂他的话,不过现在我懂了,我已经成为了厚重的、充满希望的果实。
我自由了。
我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