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太子便带着圣旨来了,宣旨太监大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说的内容和楚天奕所说无差。
虽然早知道这样的结局,姜离歌还是忍不住流泪,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无力过,喃喃道:“不要啊,阿奶,阿娘,轻尘......”
许久之后,一切都静了下来,姜离歌一口血喷了出来,人直接晕了过去。
醒来时发现自己正在一辆马车上,身上没有任何捆绑的东西,动了动,才发现自己正在某人怀里。
姜离歌苍白无力道:“你不是大婚吗?”
楚天奕淡淡道:“逃了。”
姜离歌又道:“阿欢,苏强他们呢?”
楚天奕抱紧了她,难过道:“他们已经被流放了,流放路上遇到山匪,死了。”
姜离歌心里疼痛无比,面色更加苍白,许久之后才问道:“我昏迷了几日?”
楚天奕道:“五日。”
姜离歌忽然大哭起来,痛苦道:“为什么他们都死了?只有我还活着,为什么?”
楚天奕紧紧抱着她,又道:“离歌,咱们反吧。”
姜离歌这次毫不犹豫道:“好。”
正当一切都宁静无比之时,马车外忽然有打斗声响起,楚天奕凝重道:“他的人追上来了。”
话刚落,一支箭射穿了马车,直奔二人而来。
楚天奕抱着姜离歌侧身躲过,直接飞出马车。
为首之人一身锦衣,看着邪气十足,冷冷道:“奕亲王好大的胆子,居然公然劫狱,又炸了城门,罪无可恕,还是束手就擒吧。”
楚天奕冷笑道:“江公子是觉得就凭你这几个人能抓住本王?”
江逸一脸毫不在意道:“现在全国缉拿你二人,就算是本公子抓不住,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你们能逃到哪里去呢?”
楚天奕冷冷道:“那就各凭本事吧。”
姜离歌这时低声道:“阿奕,放我下来。”
楚天奕虽然不知道她想做什么,还是放开了她。
姜离歌落地,稳了稳心神,一把拿过暗林的剑,迎着江逸冲了过去。
暗林反应过来,担忧道:“夫人才刚醒,能打赢江逸吗?”
楚天奕淡淡道:“让她发泄吧。”
两方混战,打得难分难舍。
江逸边和姜离歌打,边冷笑道:“姜离歌,你怎么又成了这副狼狈的模样了?啧啧啧,还真亏了你那张脸,要不然奕亲王怎么会冒着被杀头的风险救你。”
姜离歌一剑刺了过去,冷冷道:“江逸,没想到你居然是皇上的人。”
江逸冷笑道:“那又如何,只要你们死了,本公子就坐等升官发财了。”
姜离歌嘲讽道:“听说二皇子好男风,你的升官发财也是睡来的吧,说实话,我实在是看不起你。”
江逸被戳中了心事,招式越发凌厉起来,破绽也越来越多。
姜离歌心中冷笑不已,一剑刺中了他的心脏。
江逸喷出一口血,骂道:“贱人,你故意的。”
姜离歌笑得残忍道:“我就是故意的,你给我使了这么多次绊子,不杀了你,真是对不起我自己。”
江逸忽然笑道:“姜离歌,你知道吗?姜子衿以正室之位嫁进了丞相府,还是从皇宫出嫁的,可惜的是她的车架刚刚出了宫门,宫里新封的琴贵妃就从城楼上跳了下来,死得那叫一个惨,你说琴贵妃是谁呢?”
姜离歌猜到某种可能,怒道:“你胡说!你胡说!”
江逸笑得愈发灿烂道:“皇上让我收的尸呢,那脸啊,和你娘一模一样。”
姜离歌将剑插得更深,怒道:“不可能,不可能,我娘被赐了毒酒,才不是你说的那样。”
江逸疼的面容都扭曲了,断断续续道:“收尸之后,皇上命我把尸体火化了,然后皇上亲手把你娘的骨灰撒在了寝宫里,你是不知道,骨灰纷飞的画面,真真是美极了。”说完又吐了一口血。
姜离歌闻言,两眼彻底猩红起来,手中的剑拔出又刺下,直到许久之后楚天奕发现不对劲,握住了她的手,大喝道:“离歌,他已经死了。”
姜离歌猛然惊醒,看向地上不断冒着血的尸体,可笑的是江逸的嘴角始终带着嘲讽,最终姜离歌丢了剑,崩溃地大叫起来:“啊,啊,啊......阿娘,阿爹,女儿不孝!”
楚天奕心中疼痛不已,猜到了她知道了那件事,紧紧抱住了她,难过道:“离歌,你还有我。”
许久之后,姜离歌冷漠道:“楚天奕,你是不是都知道?”
楚天奕痛苦道:“是,如果不是阿娘在宫里虚与委蛇,我根本没办法从宫里逃脱,更别说轻易进入大牢救你,离歌,阿娘只想你和子衿好好活着,我刚带着你离京不久,这件事就发生了。”
姜离歌泪流不止,痛恨道:“枉我姜离歌征战沙场这么多年,最后留一命都是阿娘牺牲换来的,我为什么要忠君爱国,我为什么要相信所谓的贤主良臣!鸟雀尽,则良弓藏,狡兔死,则走狗烹,宁丞相死之时,我就应该知道,姜家出事也不远了,我为什么这么傻!我可怜的阿娘啊,明明只是个弱女子,却为了我们死无全尸,啊,到底是为什么?如果忠君爱国有错,征战沙场有错,战功赫赫有错,那什么才是对的?难道要阿谀奉承,极尽谄媚,还是只顾自己,如果是这样,那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看着姜离歌如此难过,楚天奕心中也不好受,若是他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