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白晓二,今年大四,这是我下山第四年。
我师父四年前死了,他是个老道,临死前还念叨着:“娃子,老子走了以后,你不要再碰玄门道法了,没我护着,这东西会害了你的,老老实实去念书,以后换个谋生吧。”
我四岁被师父捡上山,他是打算把一身本事都传给我来着,但十几年来我净干些掏鸟摸鱼、追鸡撵狗的事儿了,本事也就学了个皮毛。
他咽气前,把我脸上的眼泪抹了,叹了口气,又塞给我一本泛黄的书,这才放心的把眼睛合上了。
老头子死了,我本来就是个孤儿,收拾收拾东西,就下山了,通过努力也考进了一所三流大学,也算是遂了老人家的遗愿。
......
“嘿,老二你听说了没,孙强那狗日的好像住院了,走马路上被一个喝醉酒的撞了。”我正趴在教室最后一排出神,坐在旁边的室友王泽用胳膊肘怼了我一下。
“哦,我看出来了。”
我随口应了句,孙强是班长,有个有钱的爹,平日里没少为虎作伥。他出事我也不意外,毕竟前两天见到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
那厮上气虚浮,中宫又青黑隐现,眼珠黑白浑浊,要我们这行来说,那就是这孙强染晦了,没人帮他冲晦早晚要出事。
“你看出来了?老二,之前那次你喝大了,哥几个就当你开玩笑了,你不会真以为自己会看相吧?”
“得,那哥今天就试一试你,诺,看见没,就这位,你看下她。”
这个时候边上刚好有人路过,王泽努了努嘴。
我懒得和他争辩,来的这人是他们系花,叫曾婷婷,肤白貌美大长腿,和我这种穷屌丝是两路人,不过这位系花,家里父亲可能出问题了。
印堂暗红,两个眼角一明一暗,这叫日月角,暗重一明即死......
“她爸可能最近要出事。”
王泽一听乐了,正好曾婷婷路过,怪声喊道:“曾大美女,我们老二说了,你爸最近可能要倒霉了。”
曾婷婷转过头来,脸色不善,“你有病吗?你才倒霉了,你全家都要倒霉!”
我去,怎么嘴就这么碎呢?
曾婷婷狠狠的瞪了我两眼,然后迈着大长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显然并没有把这话真当回事。
虽然我全家就我一个,这被骂两句也少不了块肉,但是这并不妨碍我这时候想给王泽两巴掌。
尤其是这孙子还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我。
寝室六个人,有三个已经提前离校,出去实习了,只有我、王泽和李壮还没找到工作。
李壮是典型的农村人,长得憨厚老实,以前在寝室的时候,没少被其他人欺负,后来我帮着出了一次头,这人就和我成了铁哥们。
“二哥,等会放学,咱俩一赶儿去吃饭吧?”
李壮有意帮我缓解尴尬,我很感动,摆了摆手,“没事儿,我还得回去在网上看看,投出去的简历有没有人回复。”
我掏出手机,准备打两把吃鸡,最后看了看李壮,问:“你晚上准备去哪吃饭?”
“学校西门外面的面馆啊,咋啦?”李壮一头雾水。
我一寻思,从裤兜里摸出三枚铜板,随手丢在了桌子上。
上坤下震,雷地豫,雷依时出。
我点点头,看来今儿李壮运气不错,“等会别去西门了,去东门吧,去之前把自己捯饬一下,穿个像样点的衣服。”
“得了吧老二,怎么还没完了,一天神神叨叨地把自己当算命的啦?”王泽戏谑道。
我白了他一眼,也就李壮我还愿意帮一手,要换做这货,就是卜个大凶我都不想告诉他。
李壮倒是无所谓,我说什么就是什么,点头答应的很是干脆。
......
下午上完课,我直接回到了寝室,刚才说的其实也不完全都是借口,我确实需要马上找到工作。
老头子本来就没多少家当,我这四年用的也差不多了,现在除开卡里三位数的余额,就剩裤兜里这几十块钱了。
再找不到工作,我就得喝西北风了。
正准备上网看看应聘回复,这个时候手机却一阵震动,是班群里有人在艾特我。
曾婷婷:“@白晓二都怪你个乌鸦嘴,我刚才接到我家里电话,说我爸生病住院,晦气死了,都是你咒的。”
“婷婷这小子惹你生气了?等着,我出院了帮你收拾他!”孙强被撞断了腿还要展现一下自己的雄性地位。
“哈哈,白晓二对吧,之前就听他们寝室的说,这货以前好像是个学算命的。”
“呦,那不是半仙吗,来大师给我整一卦?”
......
这些话明显都是奔着嘲讽我来的,这让我不免有些生气,你爸生病你赖在我头上?
一气之下,我在群里会了句:“只是生病?看你脸上那运势,这还要持续好几天,接下来还有更大的事的等着他呢!”
消息发出去我就后悔了,倒不是怕得罪这什么女神。
而是老头子临死前嘱咐过我,让我不要在碰这些玩意了,我也算是答应了,但现在还是忍不住多嘴了。
不一会,李壮回来了,一进寝室就拉着我,一副喜上眉梢的样子,我立马就猜到发生什么了。
“把到妹子了?”
“嗯!对对,诶?你怎么知道?”李壮先是一愣,随后嘴巴张成了o字型。
“二哥,这就是你让我去东门的原因?我靠,你也太神了吧,你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