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担惊受怕的又过了七八天,久违的电话铃声骤然响起,突兀得划破一早的沉寂,易莜笙近乎疯魔般的跑下楼,满怀期待又心存恐惧的接起电话:“喂?”
“易莜笙?果然是你!”
尖酸刻薄的女声随之而来,易莜笙一颗心也彻底沉了下去,对方又道:“也是……能让岚枉随身携带的号码,除了你的,还会有谁,不过啊,现在待在他身边,陪他出生入死的人是我!”
易莜笙不顾潘锦绣如何冷嘲热讽,着急问道:“岚枉怎么样了?你快告诉我!”
潘锦绣轻笑了两声,“想知道啊?就不告诉你!”
此话一完,她就挂了电话,易莜笙激动得抱着电话大喊:“喂!潘锦绣!你快告诉我!快告诉我!”
然而回她的只有电流声,等她再打过去,已经打不通了……
她不知此时的潘锦绣已经把才恢复的通讯系统的线又拔了,还威胁旁边的士兵道:“少帅要是问起,就说还在修复!”
见那士兵点头后,她就走出营帐,近日战况惨烈,不知出动了多少担架去抬伤兵残将,偌大的营帐,到处都充盈着撕心裂肺的哀嚎和濒临死亡的气息。
潘锦绣看不惯这种场面,一心只想赶快回到自己的营帐,然而就在这时,有人大喊:“不好了,不好了,少帅受了重伤,快,请军医!请军医!”
她慌乱了,赶忙朝营地入口跑去……
另一边,易莜笙发了疯似的不停回拨着电话,她好希望奇迹出现,还有连通彼此的那一刻,只可惜现实最是无情,纵是她把电话打烂了,留给她的都是无法接通。
连珠下楼的时候,看到她绝望的跌坐在电话旁边,双目虽无泪,但也无神,空洞洞两个,全然没了昔日耀眼整个沪都的舞国皇后的风采!
这可把连珠吓坏了,急忙去搀扶她起来,可是她就像化为一团软泥,任旁人如何拉扯,她都软在原处。
最后还是易母来劝:“笙儿,孔先生要是知道你这样不爱惜自己,定是会担心的。”
话她是没听进去半分的,但是看在易母的面子上,她还是站了起来,窝去沙发,脑中不停想着前线如何了。
这几天,报纸的报道如往日所差不多,再机密点儿的情报他们也不会公然报道,但易莜笙还是每日都一字一句的看,生怕错过点儿什么。
江封年来的时候她正拿着一张当日的报纸翻来复去的审视,她的眼中也只有那些文字,旁的都视若无睹。
半个多小时后,江封年实在看不下去了,扯开她的报纸,拉着她往外走,“你不就是想知道孔岚枉的消息吗,有一个地方一定知道!”
易莜笙惊诧地盯了他一会儿,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试问天下还有哪里比帅府更加清楚前线的战况呢?
但是孔夫人会告诉她吗?
易莜笙正思索这些的时候,江封年已经强硬的拽着她出去,塞上车就赶往帅府。
一路上易莜笙都很忐忑,但江封年说的没错,那是唯一的办法了!
只可惜当她鼓足勇气去往帅府后,却被告知孔夫人并不在府中,而是去光华寺烧香拜佛,并且已经去住下好几日了。
易莜笙闻此就大感不妙,就算孔夫人再怎么信佛,之前也从未在寺庙住下的先例,除非……
她激动得抱住了那位老嬷嬷的肩膀,睁大一双猩红的眼睛问:“是不是岚枉出了什么大事?孔夫人才去寺庙住下祈求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