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封年昂首挺胸地拦在易莜笙面前,“我还就管定了!”
孔岚枉不想理他,又欲去拉易莜笙,可是这一次易莜笙没有给他机会,调头就往医院中跑去。
她也没有回到母亲的病房,找了个隐蔽的花园落着泪,直至看到母亲的主治医生带着一群护士往这边冲,护士口中还在说302的病人怕是危险了,她才猛然醒过神,抹了一把眼泪就往母亲病房奔。
易母心脏骤然停止,医生一去就启动心肺复苏,门外的易莜笙早已吓得腿软,要不是江封年扶住,根本站不住。
好在易母捡回一条命,但是看那医生的神情就知道情况不大好,如此不过只是熬日子罢了。
忙活了这一通,易莜笙真的抽空了所有力气,连进病房的勇气都没有了,就那样呆坐在长廊的木凳上,如一只淋了大雨的蝴蝶,黯然失色!
孔岚枉走到面前时,她只抬头看了一眼,那样怨愤恼怒的眼神,只传递了一个意思:你走啊!我不想再看到你!
孔岚枉心头也如刀绞,踌躇片刻,还是决定先行离去,只是让纪逍林留在暗处,观察她的情况。
没多久,白香赶过来了,她本是被今日的报纸催促着来的,一来却看见这样有气无力的易莜笙,顿时收了所有的话,坐在她身边的时候用口型问江封年她怎么了,江封年只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病房里面,白香立马会意,痛心之下让易莜笙靠在自己的肩头。
下午陆陆续续还来了好些看望的人,都被江封年拦在了走廊上,只是巫山岳无法放心易莜笙,非要和她说说话,其实全程也只是巫山岳在说,他说他也看到了报纸,虽然不知道她和孔岚枉是因为什么原因闹成这样,但他会是她永远的后路,只要她想,百乐门,她随时都可以回来。
听到这里,易莜笙才终于有了反应,转过头扯了扯嘴角,“谢谢你。”
“我们之间,不说这些。”巫山岳淡淡笑着,陪着她坐到黄昏日落。
直到入夜,易莜笙才鼓起勇气走进病房,病床上的母亲面色如纸,脸上无肉,虚弱得就像随时都可能断气一般,易莜笙看了很想哭,却发现眼眶干涩,早已哭不出来。
而后好几天,江封年一直日夜不歇的陪她守着,她最先还问他是不是闲得发慌,还不快回去处理工厂的事,他都只以开玩笑的口吻回她:“工厂面对的都是工人,千篇一律,还不如医院来得有趣,每日来的病人和家属,都是新奇的。”
听到这种话,易莜笙真的很无语,还有人把医院当成趣地的。
这阵子,她倒是从未正面碰到过孔岚枉,但她心里清楚,他不知来过医院多少次,只是知道她不愿意见他,就躲在暗处,默默无闻。
万幸易母的情况还算稳定,虽不至于有所好转,也没恶化,易莜笙日日夜夜期盼奇迹降生,能让母亲好起来。
江封年不知去哪里替她求了个玉佩,说是只要佩戴它就能好运连连,心想事成。
易莜笙一看那玉佩的成色就知道价格不菲,开始还有所拒绝,可是江封年强硬的给她戴上后,莫名的有了种心安,她也就不取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恐慌和枯燥交织在一起,扰得易莜笙日日不得安宁,大半个月后,江封年深感她再这样终日待在医院,迟早会生病,便硬拉着她出去散心一天,哪知这一去,就错过了所有!